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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當他的戰馬再次人立起來的時候,程奎上前雙拳合擊,重重地擊打在馬脖子的兩側。程奎膂力極強,即使一匹蠻族血統的戰馬,也經不起他如此擊打,那匹馬嘶叫了一聲,退後一步。程奎趁機上前,翻上馬背,不由分說地把布團塞進馬耳孔裡。
“塞緊!用力塞緊!”古月衣大聲提醒。
程奎的戰馬惡狠狠地狂跳了幾次,試圖把程奎甩下去,不過它漸漸地安靜下來。它依舊驚恐地轉動眼睛,喘著粗氣,不過已經不是剛才那付發瘋的樣子。程奎彷彿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愛馬,上去拍了拍馬脖子,這時候才感覺到面板下的血管劇烈的跳動,這匹馬的心臟如同不休息地跑過數百里那樣劇烈地跳動著,像是隨時會炸開。
“塞住馬耳朵!傳我的令!塞住馬耳朵!”程奎高聲呼喝。
他轉向古月衣,他如今深深信服這個年輕的晉北將領:“古將軍,到底出了什麼事?有敵人夜襲?”
古月衣神色凝重,搖了搖頭:“還不知道,楚衛營裡狗發瘋,咬死了人,各營的戰馬如今都驚恐不安,只有堵住耳朵它們才能稍微安靜。不過我仔細聽了,其實一點聲音都沒有,離軍也沒有出戰的跡象。”
程奎努力要從馬嘶聲裡分辨一些其他的聲音,不過很快他就放棄了。他聽不到什麼異樣的聲音,但是他覺得他的馬能聽到,而且是極可怕的某種聲音。
“下唐、晉北、淳三家戰馬最多,鬧得也最兇,如今白將軍已經緊急把休國紫荊長射和下唐的木城樓、楚衛的重甲槍士調到前軍列陣,以防離軍趁我軍大亂出擊。程將軍帶能上馬的人,和我從速去楚衛軍主帳,白將軍息將軍他們都在那裡等我們!”
“好!”程奎應一聲,也不披甲,把裡衣兩角在胸前死死打了一個結子。
這是預備輕裝砍殺,他久經沙場,心裡的感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來了。
蘭亭驛,下唐軍軍營中。
呂歸塵被從夢中驚醒,外面不知多少腳步聲,不知多少人在奔跑。這裡是輜重營囤積馬草的所在,只有區區百餘名軍士守衛,本來白天也是人影稀疏,更不要說半夜。
“阿蘇勒!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我們被偷襲了麼?”姬野也醒來了,他們兩個共用一間帳篷,姬野身上的傷還沒好,那些固定骨骼的木枝沒有拆除,只能瞪大了眼睛問呂歸塵。
“還不知道!你別起來,別擔心,沒事的!”呂歸塵在他朋友的肩上按了按,說了些無意思的安慰。
他從自己的軍鋪邊拾起了影月,用力握了握刀柄,衝著姬野點點頭,揭開了帳篷的門簾。周圍都是巨大的馬草堆,幾十個火把的光點遠去,方山正帶著盔甲不整的一隊軍士大步狂奔著要離開營地。周圍已經沒有別的人了,方山所帶只怕是最後一隊。
呂歸塵上前拉住方山的胳膊:“方都尉,出了什麼事?”
“塵少主啊!”方山看見呂歸塵,愣了一下,忽地鬆了一口氣,“差點忘了塵少主,您沒事就太好了。主營吹了銅號,我得帶著這些人趕快去將軍陣前報到。我還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不過好像也不是離軍來襲,大概是操演也說不定。”
他臉色白了一下:“希望別是白大將軍今夜要帶兵攻城就好”
“方都尉不必擔心,即便是開始攻城,輜重營也不會輕易被派到前鋒去的。”呂歸塵安慰他,他知道方山膽子小。
“是是!我可不是上陣的人吶!”方山連連點頭,“那塵少主便留在這裡,息將軍再三吩咐過的,若有緊急軍情,塵少主鑾駕不動,除非是敵人來踏營,那就要保護塵少主先走。”
“我”呂歸塵本想跟著他去看看。
“塵少主啊,就別給我們這些跑腿的人添麻煩了,”方山苦著臉,“您要是有個閃失,國主殺了我,我全家都淪為官奴啊!何況姬小將軍這個身體移動不得,塵少主就屈尊照看他一下吧。”
想到不能動彈了姬野,呂歸塵點了點頭:“那麼,方都尉自己小心。”
“能託塵少主吉言,不必去先鋒上城奪旗就是萬幸了!”方山應著,已經帶著自己麾下的軍士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所有人一瞬間撤空,呂歸塵看著遠去的星星點點的火光,忽然覺得周圍冷清得令人發怵。他環顧周圍,只覺得今夜的夜空厚重如蓋,沉沉地壓在自己的頭頂,看不見一顆星星。
他按了按腰間的影月,心裡略略吃驚,他只出帳來了一刻,刀柄上已經凝滿了露水。他怔怔地看著自己一手的水珠,再一抬頭,看見西南方向,縹緲的夜霧湧入兵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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