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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老弱軍士。嬴無翳不可能襲擊這裡,殤陽關前已經被封成了鐵桶。士兵們也明白,所以鬆懈得很,遠不是前軍夜夜枕戈待旦的陣勢。
“反正青頭有點怪,鬼鬼祟祟的,一直看著那邊。”什長嘟噥了一句。
“嗨!嗨!”他站起來,大聲呵斥那條細犬。
聲音被夜風遠遠地送了出去,平原上沒有回聲,像是被黑暗吞噬了。那條名叫青頭的細犬卻沒有理睬主人,像條守候獵物的豺狗那樣一動不動地向著南方蹲著,只留一個背影。
“死狗還真邪了!”什長有點動怒,“給它點顏色!”
“大哥別跟一條狗急,”一個軍士拉住他,“大概是思春了,想母狗。”
“他媽的這東西自己就是條母狗。”什長瞪了瞪眼睛。
軍士一愣,笑了:“那就是想公狗,反正總是有個想頭。”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一齊笑了起來。什長也大笑起來,心裡那點陰影散了,又坐下來靠近火堆搓手:“要是公狗倒是好了,閹了一了百了。”
“殺了燉個鍋子才”剛才那個軍士笑著說。
他的笑聲忽然剎住了,像是被生生堵死在喉嚨裡。什長詫異地看向他,發現他的臉色忽地大變,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邊!那邊!”軍士顫抖著伸手,指向了什長背後。
所有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戰戰兢兢去摸自己腰間的刀柄。黑暗裡,幾個影子躡著步子輕飄飄而來,完全不發出一點聲息。就著一點點微光,隱約可以看見它們粗大下垂的尾巴。那是狼,竟是一群狼無聲地出現了。這裡狼本不多,這麼看去卻有十幾只狼。它們聚整合一隊而來,軍士們帶著佩刀和弓箭,不過對付起來也不容易。
青頭卻沒有發出任何警報,它保持靜坐的姿勢望向南方。
“見鬼了!”什長壓低了聲音。他是老兵,熟悉軍犬,再蠢的軍犬也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那些狼卻也沒有注意相隔不遠的人,它們緩步接近那隻細犬,而後一隻接著一隻蹲坐下來,最後排作一排,都呆呆地望向黑暗裡。它們的尾巴僵硬地豎著,被後面的篝火照亮。
“這什麼意思?這東西還要跟狼一窩了?”一名軍士戰戰兢兢的。他覺得心頭一陣惡寒,不知怎麼的覺得這詭異的場面裡有種讓人想要抱頭逃竄的危險。
“媽的,別自己嚇自己,幾頭狼而已!”什長罵了一句。他是領頭的,這時候不能亂自己的軍心。
“幾箭了結它們,扒狼皮吃狼肉!算我們走運了!”他從腰間抽出角弓。
“大哥,別傷了青頭。”一名軍士道。
“看它自己的造化,這條狗今天真他媽的邪乎!”什長恨恨地罵。
他張弓搭箭,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青頭把頭擰了過來。他的手猛地一抖,因為他覺得青頭是在盯著他看,而那雙狗眼看起來說不出的詭異。
而後所有的狼也一齊回過頭來,它們的眼睛瑩瑩地在黑夜裡發亮,可是看著就像人的眼睛!
楚衛大帳。
息衍喝乾了最後一口茶,饒有興趣地看著白毅。這是白毅的軍帳,整個楚衛軍團乃至聯軍都被這座大帳裡傳出的軍令調動,不過此時大帳裡空蕩蕩的,只有白毅和息衍兩個人。白毅在燭光下襬弄著什麼,息衍手中拋玩著溫熱的茶杯。
“你在幹什麼?”息衍問。
“這種秋蓮子皮厚,不把尖端磨薄些不便發芽。”白毅對他亮出了手裡的東西,那是一銅盤蓮子。
息衍笑:“你這個法子是從我那裡學的,不過你粗手笨腳,要說蒔花,這一輩子成就有限。秋蓮子未必總要這樣磨,你用小刀輕輕劃一道,控制深淺,也可以幫它發芽。”
“蒔花是天份,也看是用不用心。你有十二分的才華,可是隻有八分的耐心,出來也只有八分的成就。”白毅也不抬頭,“我只有八分的才華,但是我有十二分的耐心,未必就沒有你種得好。”
“這是罵我,”息衍也不以為意,還是笑,“你許了離公七日破城,今天已經三天過去了。你最近一不調動軍馬,二不找諸位將軍議事,諸國營寨裡對你的冷漠頗有議論,最不滿的,怕是程奎了。我想你已經有攻城的方略了吧?”
“不錯。”
“既然有方略,何不說出來聽聽?”
白毅停下手中的活兒,微微搖頭:“行軍不是唱戲,不是說書,能不說則不說。等我發動的那一日,你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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