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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摸不著頭腦。感覺像是一個離我很遠的宗教故事,同時又像是一部架空歷史小說;而且種種跡象表明,它更像是一篇奇幻小說——恕我直言。
事實上我對於一些西方奇幻作品不感興趣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其中沒有提到科幻讀者所熟悉的鋼鐵與塑膠之類技術,而是因為我對於那些文化背景和設定不甚瞭解;而對於不瞭解的東西,我寧可不去看它的熱鬧。
從大的角度來說,《光明王》也應該是一個用技術來詮釋宗教的故事,而類似的故事科幻讀者也應該有所瞭解。比如特德“蔣的《巴比倫塔》——作者描述了一個在現實中建造一座不斷上升的高塔的故事;比如A·C·克拉克的《星》——作者用一種極為傷感的筆調描述了一個文明被大自然無情擊毀的時間與人類神話傳說的時間相巧合的故事。而在《光明王》當中,作者除了用渲染和鋪張的手法展現出一種宏大和眩麗之外,也使用了一些技術性的敘述詮釋了類似輪迴之流的概念。
面對《光明王》,我無力進行“解詞”一般的工作。這首先是因為我對於這部作品也有很多直觀的不解之處,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它賴以存在的宗教文化基礎過於深澀,距我甚遠。
印度本來就是一個不容易瞭解和把握的神秘國度,到處籠罩著濃郁的宗教氣氛。基於其文化的多樣性,印度人所信奉的宗教極多,而且同一宗教還有諸多教派。這一局面所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印度的歷史也被籠罩在一層厚厚的迷霧當中。古代印度人不注意記述自己的歷史,而是喜歡講述神話故事,這樣一來,後世歷史學家就只有從神話中發掘和考證印度的古代歷史。因而讀懂這部《光明王》,也需要先跨越印度神話、印度宗教史以及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等諸多深奧繁雜的門檻。
在印度,婆羅門教即印度教最為流行,而它的那位王子後來建立的佛教卻牆裡開花牆外香地覆蓋了整個東亞和東南亞地區,因而各種概念的相互借用使得《光明王》一文中的敘述更為混亂。比如《光明王》在一開始所提到的閻摩(Yama),就應該是印度神話中的那位死神,據說他是第一個死去之人,首開死亡之路,從此萬眾追隨。而從第二部分開始,故事似乎稍微明晰了一些,因為那位建立了佛教的佛祖釋迦牟尼以悉達多王子的身份正式出場了。隨即他們回到了現實世界,並開始干涉它的程序。再往後,眾多的人物角色開始鋪展林立開來,慢慢地各種神靈也都出全了,諸多其他的教義更是紛至沓來,不但容納了印度教和佛教,還容納了伊斯蘭教和基督教,甚至還附帶涉及了很多其他毫不相干的信仰或理論(諸如馬克思主義!)。不瞭解這些宗教文化的背景,就很難用世俗的語言重新言說這部作品。
全文共分為七大部分,每一部分的開篇都列有簡述並引經據典——這可是真正的引經據典!而在這些理性的闡述之外,作品的故事情節似乎只是次要的,輔助性的,叼陪末座式的,因而我不清楚是否有人真能看得明白。總之我在閱讀了至少三遍之後,也只是大約理解了其中一些歷史程序的片段,感覺似乎是在文化領域發生了某種革命,併為最終催生“光明王”做好了理論鋪墊。
由此可見,光有原文的註釋顯然是不夠的,因為諸如“莎麗”之類的詞彙很多讀者都知道,但文中還有更多的東西很多讀者不知道。
四
如前所述,問津“宗教題材”是“新浪潮”運動的重要特徵之一,也是頗具革命性的一步(另外一步“性題材”當之無愧)。而這一時期科幻文學對於宗教文化的描述,一種是相當激烈的反叛,一種則是稍許和緩的詮釋。前者以邁克爾“莫考克的《瞧這個人》為代表(中譯《走進靈光》,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1999)。
之所以喜歡《瞧這個人》(Behold the Man,1966)這個名字,不僅僅是因為它是直譯,還因為這本是尼采最重要的一部著作的名字,莫考克如此選擇自己的小說名自然有其深意。
《瞧這個人》把諷刺的矛頭直接指向宗教。主人公猶太人卡爾”格洛高爾是一位精神病理學家,患有神經衰弱,因此期望從聖經中尋找慰藉,以解決自己時時存在的困擾。為此他乘時間機器前往公元28年,以目睹耶穌之死,沒想到卻早到了一年。
格洛高爾首先找到預言家約翰,但結果卻他令他大吃一驚,因為約翰居然不知道耶穌其人!接著格洛高爾又找到了瑪麗亞等人,而結果更令他吃驚:因為聖母瑪麗亞與聖經的記載相距甚遠,而耶穌看起來顯然不像是一個能夠承擔拯救人類命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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