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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的有完沒完?大叫大嚷的,吵死人了!”
高個子恨恨地罵了一句,右手鬆開方學漸的手臂,一掄胳膊,一記漂亮的擺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臉上。
青衫書生掙扎著,好不容易才抬起半個上身,被迎面一記重拳狠狠擊中,登時一陣天旋地轉,喉頭一甜,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淋了方學漸滿頭滿臉。
鮮血迎面飛來,方學漸想要扭頭躲避,倉促之間哪來得及,何況此時全身無力,動作緩慢得如同蝸牛,腦袋才動了動,頭上臉上已被淋了個一塌糊塗。
轉頭之際,方學漸的眼角猛地瞥見一道顫抖的金光凌空劃過,貼著自己的肚皮過去,直奔下身的致命要害,心中一個激靈,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右臂伸出,一記飛馬流星似的“沖天炮”“咯勒”一響,擊中一個硬硬的實體,至少有一塊骨頭在他的右拳下碎裂。
“十全大補酒”加上配有“七蟲軟筋香”的蠟燭,再遇上新鮮的血液,任你有通天的本領、入地的能耐,也非變成一條爬蟲不可。四川唐門的獨門迷藥,百試不爽,三萬兩銀子只能買上小小的一包,小小的一包只夠麻痺三十人。
以前的燕鐵心就是用這種奇妙的麻藥制住其他七門的龍頭,得以聯盟成功,重組黃河漕幫。在“百花節”的拍賣會場上,方學漸能夠喊出五萬兩的天價,口袋裡的銀票自然堆疊得滿滿的。
為了這許多銀子,把珍貴無比的麻藥再拿出來用一次,也是值得的。
老包勝券在握,笑眯眯地站在旁邊觀看好戲,殺人滅口、坐地分贓,原是他的拿手好戲,出道二十一年,生死早已看慣。人命在他的眼裡,和螻蟻、臭蟲差不了多少。
他的肚子裡慢慢盤算著如何打掃最後的戰場,裘老頭不能留,一家五口一個不留。兩個割了卵子的太監以後免不了痛苦一生,自己不妨發發善心,送他們一程。這兩個兄弟呢?就這麼一碗米,一個人吃飯,三個人只能喝粥,唉,稀粥吃不飽啊。旁邊的這個女人是龍四海點名要的,自己只能在路上多揩一些油水了。
老包火辣辣的目光從裘神醫手中鋒利的閹割刀,慢慢移到躺在門口的初荷身上,正猜測那件薄薄的湖絲比甲下一對山峰的形狀,突變陡起,裘神醫的腦袋被方學漸的右拳擊中,來不及吭聲便一命嗚呼。
老包還沒反應過來,裘神醫乾癟的身子已然撲進他的懷中,瞬間湧到的巨大沖力讓他連退七步,直到靠上另一端的牆壁才穩住身形。
視野之中,高個子細長的脖頸已被方學漸的手掌掐住了,兩人在床頭扭成一團。矮個子愣了愣,急忙鬆開方學漸的腳脖子,雙拳連擊,雨點似地砸向他的肚皮。
方學漸小腹上吃了兩拳,一陣氣血翻騰,大喝一聲,氣力暴漲,右手使勁,“咯勒”一響,扭斷了高個子的脖頸,左腿踢出,一記“烏雲蓋頂”腳背在他的頭頂“百會穴”上親吻了一下。
矮個子兩眼發白,擊出一半的拳頭停在原地,原本又短又粗的脖子被一股重力整個壓進身子,一顆斗大的腦袋好像直接長在肩膀上。他的身子無意識地晃了晃,然後似一灘泥般軟倒在地。
老包一時看呆了,他想不通被“七蟲軟筋香”麻翻的人,為什麼突然從一隻等待屠宰的羔羊,變成了一頭吃人的猛虎。幸好他是一個見慣生死的人,混跡江湖二十一年,大小戰役二百三十七次,殺敵五百九十三人,負傷七十三處。用老包自己的話講,從死人堆裡爬進爬出的人,神經都是鐵打的。
老包不等方學漸拉開高個子的屍體,已提起裘神醫的屍體擲了過去,矮身一個俯衝,豹子似地接連三個箭步。在裘神醫的屍體撞上方學漸手臂的同時,他抄起了地上的一柄三股鋼叉,然後一個迅猛無比的“挺刺”要把裘神醫和方學漸一起釘在床上。
鋼叉的三個尖端在碧綠色的燈火下發出了攝人的寒芒,鋒利得能刺穿人的魂魄。老包的大手粗壯有力,這雙手握著同樣的鋼叉,曾經殺敵無數。在他得意而自信的眸子裡,三股鋼叉如一道筆直而過的閃電,輕巧地劃破裘神醫的衣服,刺入他老邁收縮的肌肉。
方學漸張大了驚恐的眼睛,鋼叉的距離在他的眸子裡迅速縮短,與裘神醫貼在一起的肌膚已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開膛破腹的銳利疼痛。這一次,他認為自己死定了。
“咯”的一聲,屋頂上突然掉下了一片灰不溜秋的物事,落在三股鋼叉的木製手柄上,手柄奇蹟般地斷成兩截。在慣性的作用下,老包握著一截木棍繼續前刺。
這一截木棍如果直接刺在方學漸的身上,說不定還能造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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