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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紅靈臉上一紅,啐了一口道:“撒謊,我記得你看見我的時候,像見了鬼一樣,一臉的驚愕,哪來的大喜若狂?”
“男人表達感情的手段比較含蓄嘛,我心裡大喜若狂,反映在臉上卻是難以置信和出乎意料,這也不算稀奇,好了,敬愛的大小姐,來的時候,你好像只講了韓文公取名的故事,我現在想聽聽他取字的故事。”
方學漸不願在自己的表情上糾纏,急忙轉移話題。
龍紅靈斜他一眼,緩緩地道:“韓文公名愈字退之”
方學漸“咦”了一聲,道:“字退之?難道他覺得自己已超越了孔、孟,要急流勇退?”
龍紅靈不置可否,只輕輕哼了一下,道:“那年韓文公十九歲,恰逢皇科開選,大嫂鄭氏為他打點行裝,送他進京去應試。”
到了京城,韓愈自恃才高,以為入場便可得中,沒把同伴放在眼裡。結果別人考中了,他卻名落孫山。他在京中一連住了幾年,連續考了四次,最後才中了三甲第十三名。可是,接連三次殿試,他都沒有被錄取,也就得不到一官半職。
由於銀兩早已花光,他移居洛陽找友人求助。在朋友的穿針引線下,他與才貌雙全的盧小姐訂了婚。盧小姐的父親是河南府法曹參軍,在洛陽很有威望,韓愈住在他家,準備擇定吉日與盧小姐完婚。
盧小姐天性活潑,為人聰穎坦率,一方面敬慕韓愈的才華,一方面又對他的自視清高十分擔憂。
這天晚飯後,兩人花前月下,閒聊詩文。交談時,韓愈提起這幾年仕途中的失意,十分沮喪。
盧小姐卻和顏悅色地道:“相公不必嘆憂,科場失意乃常有之事。父親經常誇你學識淵博,為人誠摯,我想你將來一定會有作為的,只是科場屢挫,必有自己的不足之處,眼下的關鍵是找出這個緣由。”
韓愈聽後,頻頻點頭,道:“小姐講的甚是有理,俗話說燈下黑,自己瞧不見自己臉上的灰,還請小姐多多賜教。”
盧小姐“噗嗤”一笑,道:“你真是個聰明人啊!”
隨即展紙揮筆,寫下十六個字:人求言實,火求心虛,欲成大器,必先退之。
韓愈手捧贈言,陷入深深的沉思。自古道驕兵必敗,自己身上缺少的正是謙虛之情,這個“愈”字便是證據。於是他立即選用盧小姐贈言中的最後兩個字:退之,給自己起了個字。
大小姐眉飛色舞地講完故事,轉過腦袋看著他,道:“糊塗蟲,你聽得懂這個故事嗎?”
方學漸有氣無力地抬起腦袋,搔了搔頭皮,道:“懂了一點點,大小姐,你說,是不是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會有一頭母老虎?”
大小姐伸出腿來,正要狠狠地踢他兩腳,忽聽身後“噌噌噌”的腳步聲響,扭頭望去,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沿著官道飛奔而來,下穿白襪芒鞋,一件青佈道袍卻破了好幾個大孔,不知哪裡跑來的一個野道士。
那人腳步極快,倏忽間已跑到近前,突然身子一縱,雄鷹展翅般朝方學漸兜頭撲來。
龍紅靈吃了一驚,尖叫道:“小心!”
方學漸歪著身子騎在馬上,正想方設法地躲避美人玉腿的襲擊,突然腦後生風,知道不妙,急切間已不及拔刀,右掌成拳,猛地朝後揮出。
拳頭和手掌撞在一起,轟的一聲輕響,彷彿平地打了一個小小的焦雷,方學漸的身子像捆稻草似的斜斜飛出,摔在路邊的一條田埂上,哇地吐出一口酸水。
在大小姐的驚呼聲中,那道士已穩穩地騎上馬背,拉住韁繩,微一抱拳道:“在下陽臺宮趙復陽,今日借馬一用,來日必定奉還!”
一俯身躲過大小姐的鞭子,雙腿用力一夾,飛馬疾馳而去。
龍紅靈眼睜睜地看著一人一馬消逝在遠處,氣得把鞭子一摔,跳下馬來,幾步走到田埂上,只見方學漸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四肢僵硬,不知死活。
她蹲下去把他的上身抱到自己的腿上,心窩子裡突然湧上一陣悲愴,眼眶一酸,兩行珠淚撲簌簌滾了出來,砸在他紙一樣蒼白的臉上,淚花四濺。
方學漸“嗚”的一聲,慢慢睜開雙眼,道:“好爽!”
大小姐淚眼婆娑地呆在那裡,見他一副如痴如醉的神情,心頭火起,啪地抽了他一耳光。
方學漸“啊”的一聲尖叫,翻身坐起,捂著自己的右臉,道:“大小姐,你幹嘛打我?”
龍紅靈狠狠地瞪著他,道:“我不但要打你,還要咬你呢!”
撲過去張嘴咬住了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