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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幾頁,只見書中這樣寫道:西門慶且不與她雲雨,又明知婦人第一好品簫,於是坐在青紗帳內,令婦人馬爬在身邊,雙手輕籠金釵,捧定那話,往口裡吞放。西門慶垂首觀其出入之妙,嗚咂良久,淫興倍增。
這段文字活脫脫就是在描寫昨天晚上,大小姐趴在自己的大腿中間,口舌連動,品嚐粗大玉簫的火辣情境。方學漸回想起龍紅靈勾魂奪魄的眼神和嬌豔欲滴的紅唇,心頭猛地一熱,脫口說道:“生動,傳神,好一篇妙文!”
“如果《天魔御女神功》是‘男御女’,那麼這本《金瓶梅詞話》就是‘女御男’,只是文章裡攙雜了不少老朽的牢騷之言,倒有些落於下乘了。”
謝榛正色道:“告子曰:‘食、色,性也’,男歡女愛和吃飯、睡覺一樣,都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強制禁慾和強迫絕食,又有何分別?世人虛偽,明明心中喜歡,卻非要百般掩飾,儒學流毒,害人不淺啊。人不敢道,我則道之。人不肯為,我則為之,這就是老朽寫這兩本書的目的。““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方學漸一個勁地點頭,低聲問道:“謝先生,自從看了您的《天魔御女神功》我就對您崇拜得不得了,這本《金瓶梅詞話》能不能借給在下好好地拜讀一番?”
“這本《金瓶梅詞話》上個月才寫完,全書四十六萬字,我還沒有進行認真的修改校正,恐怕錯漏之處極多,方兄弟,是不是等我”
方學漸心想等你修改完,不知道猴年馬月了,何況方大爺今天就要和你分道揚鑣,等自己從天山回來,中原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你這個該死的老傢伙,可要與這本《金瓶梅詞話》失之交臂了。
他想到書中描寫“女御男”的一樣樣妙法,不由心癢難搔,突然靈機一動,道:“謝先生,你寫這本《金瓶梅詞話》出來,無非是想出版換錢和流傳於世兩個目的,只要你現在把這部作品交給我,我保證你如願以償,名利雙收。”
“這個我謝榛雖然一介布衣,在士林間也算微有薄名,至於利”
方學漸從衣袋裡掏出一千兩銀子,笑眯眯地塞到他手裡,朝蚊帳那邊呶了呶嘴,道:“不要再猶豫了,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她考慮一下,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如果換成我,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哪肯讓她真的吃苦,謝先生,你說是不是?”
“看來也只好這樣了,”
謝榛回頭望了一眼淺藍色的幔帳,輕輕嘆了口氣,深邃的眸子裡流出一抹難得的溫柔,突然皺眉道:“方兄弟,只是這本書的署名”
“你放心,簽上你謝先生的大名,我還可以多賣幾千本,不會負了你的。”
謝榛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這本書上最好不要出現我的名字。”
“不寫你的名字,”
方學漸奇道,“難道寫我的名字?”
謝榛呵呵一笑,道:“方兄弟,你我一見投緣,自負都是天地間至情至性、敢愛敢恨的人物,從不計較世俗人的眼光,要不是我年紀大你很多,我一定和你結拜為兄弟。”
方學漸心想:“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簽上,還說什麼敢愛敢恨,從不計較世俗人眼光,分明是隻狡猾大大的老狐狸,這點倒與我十分相像,比較投緣。”
哈哈一笑,道:“謝大哥,既然我們至情至性,從不計較世俗人的眼光,那還計較什麼年紀大小,我這就去叫人準備牲畜祭品,今天咱們就正式結拜為異姓兄弟。”
心中盤算,看你的樣子,少說五十好幾了,如果十八歲成親,你最大的兒子應該有三十好幾了,你最大的孫子應該和我差不多大,哈哈,想不到我方學漸年紀輕輕,就有人要叫我爺爺。
他不知道謝榛雖然頗受青樓女子、深閨少婦的青睞,但是一生潦倒,終年奔波坎坷,自從和昔日好友李攀龍、王世貞絕交後,十幾年來一直客遊於黃河兩岸的諸藩王間,靠販賣自己的詩詞和《天魔御女神功》混飯吃,至今還沒有娶妻。
謝榛的笑容異常溫和,緩緩說道:“方兄弟,既然我們從不計較世俗人的眼光,那還計較什麼牲畜祭品、結拜的儀式?至於什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也只要記在心上就可以了,我痴長几歲,以後就叫你方兄弟了。”
方學漸肚子裡“哎喲”一聲,心想你都大半截身子進棺材的人了,方大爺年少有為,瀟灑多金,正是春花爛漫的黃金季節,怎麼能和你這糟老頭子“同年同月同日死”這個誓言不要說記在心上,就是嘴唇皮兒提也別提,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