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第2/4 頁)
二虎”福王爺和龍四海就是洛陽城中的兩隻老虎,彼此忌憚,彼此防備。金馬鏢局和漕幫水旱相隔,近幾年一直相安無事,但是誰也保不準,洛陽王什麼時候想來黃河插一腳。
龍四海的面色變得比死人還難看,連瞎子都看得出他胸中的怒火已壓制到了極點,臺下一片肅靜,聽得見從人群后排傳來的“嘖嘖”、“嗚嗚”的接吻聲。
垂死掙扎的方學漸被老婆壓在地上,嘴巴堵著嘴巴,有口難言。
臺上的梅娘笑了笑,道:“如果沒人比這位阿托爾先生出價更高的話,柳輕煙姑娘和黛菲亞姑娘以後就是阿托爾先生的人了,我數三聲,大家要考慮清楚,一、二”
“六”
方學漸好不容易挪出半個嘴巴,才含含糊糊地吐出一個“六”字,又被初荷牛皮糖似的嘴唇被堵住了。
“我出八萬兩!”
人群的最後一排,一個年輕男子手舉一本書冊高聲叫道。
方學漸轉頭望去,只見那人頭帶方巾,身上穿著一件起皺的灰色單衣,兩個大腿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而瑟瑟發抖,居然是門口溜走的那個青衫書生。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一大本銀票簿,沒有十萬,八萬總是有的,只是他身上的絲綢長衫跑到哪裡去了?不會成了當鋪裡的抵押品吧?
“請問這位公子,你手裡拿的可是銀票?”
梅娘面孔上的笑容有些怪異。
“不不是,這是我馮氏儲存了二十三代的傳家之寶,半本玄宗皇帝親書的《霓裳羽衣曲》價值連城,我把它作價八萬兩,給這兩位姑娘贖身。”
青衫書生挺了挺胸,把手中的“銀票”舉得高高的。
臺下靜了片刻,突然東邊“嘻嘻”一聲,西邊“哈哈”一笑,然後花臺下變成了一鍋沸騰的粥,有人笑得眼淚鼻涕橫流,有人笑得直喊肚子痛,有人笑得在地上亂滾。
方學漸也笑得睜不開眼睛,在老婆的嫩臉狠狠地親了兩口,氣喘吁吁地道:“瘋子,瘋子,這小子一定是窮瘋了。”
前排突然一聲老虎叫似地大吼,一個長大人形騰空躍起,幾下起落,轉眼就到了那青衫書生的身前,叫道:“你奶奶的雄,哪裡鑽出來的窮小子,來尋老爺們的開心,去死吧!”
提起腳來,猛踢他的襠部。
青衫書生髮出一聲悽慘之極的哀號,身子斜斜飛出,如一隻斷線的風箏,頭下腳上地墜下來,“啪嗒”落地。龍四海“呸”地吐出一口濃痰,吩咐左右道:“把這隻癩皮狗扔出去,沒地汙了老子的雅興。”
兩個奴僕躬身答應,把人事不省的青衫書生抬了出去。臺上的梅娘遠遠地望過來,等兩個奴僕轉過遊廊前的一座假山消失不見,這才微微一笑,道:“好,既然沒人加價,柳輕煙姑娘和黛菲亞姑娘就是阿托爾先生的人了,六萬兩銀子成交。”
名花有主,洛陽百花節終於在團結、喜慶、祥和的氣氛中順利閉幕,一群社會精英、國家棟梁紛紛起立鼓掌,含笑離場。兩袖清風的方學漸跟著老婆走出洛神園,垂頭喪氣,一步三嘆。
天色向晚,洛水河上映著夕陽的餘輝,平靜得像一面金光燦爛的鏡子。街上滿是隨手丟棄的垃圾,柑橘柿子皮、瓜子花生殼、踩壞的筐子籃子,遊人已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幾個骯髒的乞丐,在雜亂的遺棄物裡尋找吃食。
大門口停滿了各式車轎,方學漸畢竟有了些見識,知道這些馬車、轎子是給那些大老爺、大豪紳準備的,不比尋常,自己還是乖乖跑一段路,到前面去攔車吧。
好不容易從人馬、車篷和轎子堆裡擠出來,兩人走到馬路上,方透出一口大氣。初荷剛才在老公的身上鬧騰了半天,力乏氣虛,腳下突然一絆,踩到一樣軟綿綿的東西上,“哎喲”一聲,差點跌交。
方學漸眼尖手快,一個箭步把老婆抱在懷裡,手掌一挽,兩人穩穩站定。初荷虛驚一場,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她低頭望去,只見一個人形的物體蜷縮在地下,一動不動,青石板上流了好大一攤血。
“喂,老兄,你沒事吧?”
方學漸認出是那不知好歹的青衫書生,扳過他的面孔,哇,慘白慘白的,比方學漸平時最愛吃的嘉善珍珠米還要白,呼吸微弱,面無人色。
“同知大人,你快來看看,都要出人命了,能用你的馬車送這位小哥去看個大夫麼?”
方學漸攔住一個正要上車的中年男子,那人一身便服,儀態卻十分威武,一看就是把持權柄的人。
“我不是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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