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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聲身形暴漲,恢復了原身,將靈力提升至極限,直往極北之地的方向閃電般掠去。電光火石的瞬間瞥見那堯偊與人面黃鷔的表情有瞬間的呆滯,只這寶貴的一瞬間,我們已經掠出千里之外。
我想,那一瞬間我的真身當是令他們想起了上古鳳王,那隻能在傳說中一窺絕世風華的第一任百鳥之王亦是一身銀白色的羽毛,以無上的神力助父神將這上古妖獸封印了百萬年,赫赫戰功傲視三界眾神。那一瞬間,我明明看到人面黃鷔的表情雖然呆滯,卻更有一絲不可置信的恐慌。
然而上古鳳王早已歸隱於三界之間,神蹟不復可循,他們也立即反應過來,當即如陰魂一般在我們身後緊緊地追著不放。
我們鳳族的身法、速度,在這三界之內無出其右者,即使抱著羅羅,我也比身後的追蹤者快了許多。摩燁的速度也極快,但怕自己拖累於我,行至半路,帶著混沌鎖從另一方遁去,我們約定在極北之地的雪谷會合。而那人面黃鷔和妖王堯偊對摩燁的突然離開不以為意,只是死死地咬定了我的身形緊追,一副對如意匙勢在必得的架勢。
我在前方忽左互右、風馳電掣地疾行,與身後的追蹤者始終保持在三千里左右的距離。黎明時分,那片自開天闢地以來就終年覆蓋這皚皚白雪的冰雪之地已然在望。
黎明時分慘淡的日光斜斜地照在面前這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反射出一片冰冷刺目的雪光。不遠處兩座巨大的雪山橫亙在地平線上,山體之氣勢磅礴,令人產生它們彷彿矗立在世界盡頭的錯覺。摩燁告訴過我,那兩山之間便是雪谷,曾經蛟族的世外桃源。
不知為何,看著那不遠處的雪谷,我心底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哀傷,似電流般劃過全身,難道經歷瞭如此漫長的歲月,四萬多蛟族冤魂的怨氣猶在徘徊不去麼?如有可能,我真的不願褻瀆蛟族的領地,驚擾他們的亡靈。
空氣異常乾燥清冷,令人遍體生寒,懷中羅羅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望四周,狠狠打了個噴嚏,顫抖道:“好冷姐姐,我們到了麼?”我揉了揉它頭上的肉瘤點了點頭,不敢再做停留,起身向雪谷掠去。
彼時我萬萬想不到,雪谷裡並非死寂之地,那肩頭負了重傷的男子已先我一步領兵駐紮於此。我們的突然到來,使戰場形勢頓生變故,枝節橫生。而後發生的事情,竟也成了天界與魔界交戰以來的重大轉折點,甚至帝弘的提前退位,亦可以說是源於此事。
兩萬年前蛟族滅族的冤案從雪谷開始,兩萬年後這一冤案的始作俑者,又因雪谷中發生的事情最終被逼下御座,直叫人嘆息這世間之事,大抵逃不過因果二字,便是九重天之上的九五至尊,也跳脫不了冥冥之中的天理迴圈、因果報應。
正文 霜含翠影戰血紅(中)
雪谷的入口,一座高達百丈的青銅大門倒在地上,已經被冰雪覆蓋大半,門上無數條虯曲張揚的蛟龍雕刻仍舊鮮活如昨日,彷彿要從青銅門上一躍而出,我飛得低了些,貼著半山腰的高度掠入這兩萬年前蛟族滅族的修羅場,如果可能,這也將是我們最後的戰場,能否封印這上古妖物,成敗就在此地。
進入雪谷後才發現內裡極為寬闊,別有洞天。千百萬年不曾融化的冰雪厚厚地覆蓋著峽谷內的一切,到處都是銀裝素裹,聖潔得不似凡間。當年蛟族慘遭屠戮之後,當是有人打掃過戰場,是以谷內空空蕩蕩,下方的雪地上偶爾只有一些半埋在雪中的殘舊刀劍盔甲,提醒著我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烈戰事。
以我的目力所及,兩旁盤旋曲折向前延伸的綿延山體竟似乎無邊無際一般。兩旁的雪山峭壁千仞,泛著萬條冷冷的銀光,忽而呈合攏之勢,頭頂僅餘數尺青天;忽而又極開闊,可容千匹戰馬並駕齊驅,又有無數分叉的小道向兩旁的雪山中延伸進去,自成一條極為幽深的峽谷,可以瞥見這些小峽谷中尚存一些倒塌的屋舍、神殿,建築上隱隱可辨出蛟龍的形貌,想來那些蛟族人當年就分散居於這些看起來每一條都是別無二致、蜿蜒曲折直如迷宮般的小峽谷內。
這雪谷的自然造化簡直是鬼斧神工,叫人歎為觀止。若非兩萬年前的那場無妄的滅頂之災,蛟族之人住在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遠離紅塵喧囂,直如世外散仙一般,何等逍遙快活?然而蒼天無眼,竟叫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族類慘遭滅族之禍,想到這一層,那潔白無瑕的雪光頓時刺眼起來,彷彿隱隱有血光流動,讓我心中一痛。
我進入雪谷約莫已有半柱香的功夫,想來那妖王與人面黃鷔即使沒有進谷,也該已經到了附近罷。我有些焦躁,不知摩燁怎地還未趕到。分道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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