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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而去。
賤人,你還不知這把劍是什麼吧?這可是你爹爹的遺骨呢。你的心上人曾帶兵去圍剿你的父王和族人,你若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我真的很期待呢。我忍了你們這麼久,忍得我自己都覺得自己下賤,可他竟然還不滿足,還要將我逼上絕路,既然如此,莫要怨我翻臉,大家就一起下地獄去吧。
珮珮此時正在畫室裡。她平日沒有別的消遣,一手畫技與琴技已經練得出神入化。眼下阿璃正由青兒陪著在他的小房間裡午睡,她擔心彈琴會吵著他,便來到畫室打算為龍瀚作一幅畫。潔白的絲帛攤在鮮紅的瑪瑙桌上,桌邊皓齒蛾眉的清麗女子素腕凝霜,纖手握著丹青妙筆,在龍形硯臺裡飽蘸濃墨,細細地勾勒男子飄逸的身影。這許多年來,他每次來看她都是穿著素雅簡潔的青衫,此時她畫筆靈動如蛇,不多時絲帛上便現出一襲青衫傲然立在漫天海浪間,道不盡的瀟灑風流。
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意境中,屏息凝神,渾然不覺桌邊多了一個人。
芙韻費了十二分的力氣才得以悄無聲息地潛入逍遙殿。她心頭怒火更熾,為了這個蛟族的餘孽,他竟不惜動用了東海龍族最艱深的秘術佈下結界。若非她這許多年無事可做,遍尋了四海龍族秘術潛心修行,怕是連入口都摸不到。一路行來,這小小宮殿何其奢靡,便是龍宮也沒有這許多令人眼花繚亂的奇珍異寶。此時她在這裡靜靜地站了半晌,不知自己是以何等心情,來看待面前這個將自己的夫君迷得亂了綱常的女子。
不過是清麗些罷了,她心下終於得出結論,唇角勾起殘忍的笑意,將那寒玉劍“啪”地擲於珮珮面前。
珮珮被嚇得手一抖,丟了畫筆猛地抬頭,看到面前這位憑空出現的美豔女子,她眉目穠麗,妝容精緻雍容,身著一襲絳紅色團牡丹金絲錦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看著自己的眼神滿是厭惡。珮珮囁嚅道:“你是?”
芙韻冷豔的面容泛起譏誚的笑意:“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可知你自己是誰?”珮珮被她雙眸中的寒意驚得倒退一步。芙韻卻不給她逃走的機會,逼上前指著桌上那寒玉劍道:“來看看,你可認得它麼?”
珮珮茫然地望著那造型古樸的青銅劍鞘,芙韻已在旁邊冷冷開口道:“兩萬年前蛟族叛亂,天帝派兵圍剿叛賊。彼時東海龍王龍瀚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庶出王子,就是在這一戰中他一戰成名。他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蛟族人的鮮血,便是生擒那蛟王,他也功不可沒”珮珮清麗無雙的臉龐隨著她的敘述一分分慘白下去,呼吸急促起來,她猛然挺直了脊背怒視著芙韻:“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說的這些,與我有什麼關係?”
芙韻細細地打量她面上痛苦的神情,心底感到殘酷無比的快意。她詭異地一笑,“唰”地抽出那柄寒玉劍,劍身潔白如雪,似玉非玉,劍光彷彿一道冰冷的閃電瞬間刺傷了珮珮的雙眸,芙韻在她耳邊緩聲道:“嘖嘖,真是一柄好劍,你說是也不是?它可是以那叛亂蛟王的脊骨鍛造而成的,算是舉世無雙。龍瀚平叛立下大功,天帝將它賜給了他。你不會不認得這劍罷?它可是你父親的,遺骨。”
珮珮聞言一震,面上顯出不可置信的驚痛神色來,整個人似要癱倒在地,她無意識地伸出手去觸及劍身,那冰涼的劍氣立即在她指尖縈繞,有熟悉無比的氣息閃電般傳至她全身,瞬間喚醒了她心底塵封已久的記憶。
她終於記起了雪谷中那個偉岸昂藏的男子,她的父王,每次來密室看她都滿眼寵溺。他喚她落落,說她的雙眸那般美麗,就像星星落在她的眼睛裡。還有身旁那個與她生得一模一樣的男孩兒,她的血脈相連、心有靈犀的哥哥。他那麼疼愛她,在那臨別的一刻來臨,蜃長老為了救他而放棄她的時候,他目眥欲裂,痛苦地盯著她,恨不能就此死去。
這一切,我為什麼都忘記了?
痛苦的回憶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猙獰而扭曲,她一下子抱住了頭,柔弱的雙肩顫抖不停,用破碎的聲音喃喃地道:“我是落落。父王,哥哥,我想起來了。”她還想起了那身著戰甲滿身戰火的男子,他擊碎了玄冰門站在她面前。她不知不覺間已是滿面淚水,彷彿置身冰窟。怎麼竟能忘了?那一日他正領兵圍剿她的父王與族人。
下一刻,她又想起那相遇的瞬間,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他卻笨拙地將她抱了滿懷。這些年來,他對她那般好,令海底最硬的岩石都為之動容,她已經不知不覺地沉淪在他的溫柔寵溺之下,失了自己的心。
可是,此時她記起了一切,他與她之間,隔著深海一般的仇恨,那麼多的鮮血與戰火,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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