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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甚興趣知道。
今晚來此,我原就是打算做小伏低的,只要能將我的髮釵與翡翠鳳飾討回來,便是被那可惡的登徒子言語上刻薄幾句,也算不得什麼,故而大大方方地顯了形,上前乖巧地道:“子藤哥哥,是我。”
他聞言修長的身軀一震,猛地轉過身來,彷彿有些不能置信似地望著我,喃喃地道:“鳳歌兒?你,你怎麼來了?”
我這才發現,他原本俊逸的面容在視窗流瀉進來的月色中格外蒼白落寞,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也不曉得灌下去多少酒。看著我的一雙眸子倒是光華流轉,但不多時那光華卻漸漸湮滅,他抬手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苦笑著撫額道:“唔,我定然是喝多了。她不是與那龍族的小子花前月下去了麼?又怎麼會來我丹墟宮?”看也不看我一眼,語氣中竟是我從未聽過的頹然。
我心裡猛地有些忐忑不安。我見過錦衣華服言語輕薄的他,見過戰場上宛若冷血修羅掌握數萬人生死的他,也見過溫泉池中滿身傷痕的他,可面前這滿面頹廢之色的他,我卻從未見過。今日在那芳華殿中,他還一副神采奕奕天之驕子的模樣,怎麼不過大半日功夫,就將自己弄成了這副傷情的形容?
他對我不理不睬,只管坐著喝酒,我站在那裡便很是尷尬,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功夫,見他又伸手倒酒,我便不得不厚了臉皮上前按住那酒壺,望著他懇切地開口道:“子藤哥哥,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今日來得晚了些,不過剛剛過子時,還是勉強算守時的罷。還請子藤哥哥將那兩樣物事還給我,我好早些離去,莫要擾了子藤哥哥你喝酒的雅興。”
他愣愣地盯著我的手足有半柱香功夫,突然抬頭望著我遲疑地道:“真的是鳳歌兒?”
我苦笑道:“真,比靈霄殿上金鑾椅上的金子還真。”
他蒼白俊美的臉上竟然泛起一絲紅暈,修長如玉的手將我的手一把按住,有些迷濛的雙眸定定地望著我:“不對,這個夢也忒真了點兒。”顧不得反駁他,我如觸電一般想要抽回手,卻被他修長的手指牢牢扣住,只聽得他夢囈一般低低地開口:“便是夢也罷,我且問你一問。鳳歌兒,為什麼是他?他也不是你的族人,為什麼他可以,我卻不可以?我,我哪裡比不上那個、那個臭小子?”
彷彿一道天雷在頭頂上喀嚓閃過,我驚得連手也忘記抽回了,傻傻地張大嘴望著他,心頭直似有驚濤駭浪捲過一般。他他他,他這話卻是什麼意思?我與此人,雖不是萍水相逢,卻也不曾有過什麼深交,他是何時竟對我起了這樣的心思?彼時我絲毫不覺驚喜,只覺愁煞,還有沉甸甸的迷惑不解。
彼時我的模樣一定有些呆愣。他見得不到回應,竟然站了起來,靠得近了些,又伸手來撫摸我的臉,口中酒氣芬芳馥郁,燻人欲醉:“鳳歌兒,你怎麼這樣看著我?難道你,你不信我麼?我帝澔對著九重天發誓,我喜歡你,風歌兒。我只問你一句,你心裡頭,可有我一絲一毫?”說到最後,那雙眸越發瀲灩,定定地將我瞧著,我從未見過那雙天空般的眸子中燃燒著如此灼熱的情緒,令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只想遠遠逃開去。
先前他動作大了些,長袖颳倒了桌上一個琉璃盞,它在桌上滾了幾滾,終於掉在地上,“叮”地一聲脆響。我猛地醒悟過來,立時又羞又窘,臉上紅透,心裡紛亂無緒,猛地掙扎著離開他數尺,想了想又閃身跑到一根玉柱後面,只敢露出半個身子,惱道:“三皇子,你請自重。今日我來是為了取回我的髮釵與玉飾,不是來聽你渾說的。”
“自重?”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我,俊臉上慢慢地浮出一絲苦笑,頹然道:“我就是太自重了,到現在才說出口!晚了麼?鳳歌兒,你告訴我,是不是晚了?你心裡,可是已經,已經認定了別人?”
我無法答他,只得眼睜睜望著他長袖中一點翠色盪漾。那是我的翡翠鳳飾。他此時如此失態,我不敢上前一步,生怕他又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來,只好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好言好語地道:“三皇子,你喝醉了。”
“叫我子藤。”他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固執地望著我。
我知道,他大約與我大哥一般,是酒喝得越多看起來卻越清醒的那種人,雖然外表看不出什麼,其實說的全是醉話。我十分頭疼,便安慰自己與一個醉酒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好計較的,橫豎他也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
於是訕訕地道:“子藤哥哥,你今日委實喝得有些多,大大地冒犯了我。可是我鳳歌兒向來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這些醉話,還望你醒來後統統不要記得,免得以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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