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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鹿騎兵。
從上游觀看,如碧如藍的江水宛如一條玉帶,在闊馬千里的平原上蜿蜒流過,滿清的隊伍就紮在江北,並沒有扎很整齊的營寨,無論是馬還是鹿都很悠閒地在江邊飲水吃草,也沒有幾個帳篷,大多數的騎士都在埋鍋造飯,大多是滿人,說起話來嘰裡咕嚕的,其他各民族的也有一些,漢族人幾乎沒有。
看這隻隊伍的規模滿打滿算只有三四千人,雖然清一色的都是騎兵,但但憑著這麼點人就打敗俞大遒的十萬大軍,這個祝錫吉也算是能人了。
齊星衡在一片密集的草叢之中落下雲頭,信步走來,剛接近營寨,就有一個紅衣童子迎了出來:“齊仙長這邊請,您的來意師父已經禁制,特讓我來請仙長入營。”
對於被對方發現行蹤,齊星衡並不感到意外,滿清要沒有高人坐鎮,宋寶書請來的那兩位弟子也就不會死了,他此時也算是藝高人膽大,絲毫不懼,跟隨道童走入營中。
來到中軍大帳前,小童自動退後,齊星衡挑簾走進,看見祝錫吉正坐在桌案後面,用一隻手拄著腮幫子發呆,桌上放著一張黃榜,一柄木鞭,正是封神榜、打神鞭!
“看你好像不高興?”
“唉。”祝錫吉嘆了口氣,“我花費了小半年造的臺子,被人家拆了,你說我能高興的起來麼?”
齊星衡也不用他讓,徑直走過去,從冷光鐲中取出一個蒲團,坐在客位:“執掌封神榜、打神鞭,能讓諸神退位的祝太公,怎麼還會有人敢拆你的臺?”
長長抻了一個懶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青色長袍,祝錫吉衝他很是友好地一笑:“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嘛,你知道現在大清處於防守階段,窮得叮噹亂響,除了那麼幾千匹馬,連武器都幾乎湊不全,我還得口挪肚攢,擠出錢來蓋封神臺,那可是要在山上蓋臺子啊,工具人員統統沒有,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在鹿鼎山上蓋起來,結果剛把封神榜掛上三天,就被傅時樂那禿驢給我拆了。”
“傅時樂敢拆封神臺?”聽到這個訊息,齊星衡也是大感意外,“他咋不把封神榜一併搶了去?”
祝錫吉略有些小得意:“他打不過我唄。”見齊星衡滿臉不信,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他擋不住我的打神鞭,被連打了三鞭,灰頭土腦地跑了。”
傅時樂是在齊星衡前一年來的,到如今也修煉了近八十年了,所學又是上乘佛經,其功力之深,遠非普通人可比,沒想到竟然也在這打神鞭面前折了臉面,齊星衡不由得又看了那打神鞭幾眼。
祝錫吉很隨意地解釋道:“只要是封神榜上有名,無論功力多麼深,也抵擋不住這打神鞭,除非他手上有四御五帝那個等級的寶貝。”
齊星衡仔細打量起這位“太公爺”來,只見他現在還是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齊肩黑髮用三枚金環攏在腦後,長得很是清秀乾淨,看上去有些靦腆,笑的時候,腮邊會露出一對酒窩,他身上穿著寬鬆的青袍,腰帶也未紮緊,極為慵懶地跪臥在那裡,很是放蕩形骸,率性不羈,彷彿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放在心上似地。
齊星衡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好像很是消極。”
祝錫吉眯縫著眼睛,露出一個很陽光的笑容:“他們把一切都給我安排好了,不管我努力也好,不努力也好,結果都是一樣,我還不如就活得舒服一點,再說了,就我的本事,不管什麼態度對大局都沒有什麼影響,就連你的到來,也是火鶴童子發現的。”
“火鶴童子?就是剛才領我進來的那個道童?”
“嗯,他是我在扎龍遇到的,受了傷,跌在澗中,我用我將來渡災劫的靈丹救了他,他本身就有些道行,服了仙丹,竟然成就人形,跟我學習太清道法,呵呵,他可比我聰明得多,我練了許多年都不成的道術,小傢伙只要琢磨幾天就能夠使用,能耐可比我大得多。”
“齊道友如果沒有什麼急事,就在這裡住上一晚,讓我略盡地主之誼。”祝錫吉竟然提出邀請。
齊星衡也想看看清兵虛實,便即答應,晚上,祝錫吉請他吃露天燒烤,兩個人談天說地,竟也愉快。
吃了半隻野兔,喝了一肚子酒,火鶴童子斷過銅盆給二人洗手,然後在一旁擺案奉茶,祝錫吉十分熱情:“齊道友來嘗一嘗,這是我自己配製的‘百苦茶’,最是祛毒清火。”
齊星衡喝一口,饒是先有準備也差點吐出來,酸苦、辣苦、澀苦、鹹苦等等各種苦味揉和在一起,一波接一波刺激著口腔,他含了一小口,不好示弱,只等祝錫吉閉目享受完畢,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