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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此時也認出了他,眼裡滿是警惕,退後兩步,橫劍在胸前,仰頭問道:“你是誰?”
齊星衡將手中拂塵一擺:“貧道乃是東海煉氣士齊星衡,剛才那女子是我同門,她已經修行入了邪道,用活人鮮血練功,我特來抓她,清理門戶。”忽然一步邁到男孩跟前,伸手向他抓去。
男孩只見眼前一花,對方已經到了近前,急忙揮劍向齊星衡手臂斬去,齊星衡屈指在他劍脊上一談,“噹啷啷”一聲龍吟,寶劍已經飛了出去,他伸手抓住男孩手腕,把身子一晃,化出血光遁影,連男孩一起裹住,向北飛去,血光升起,各處來保護太子的侍衛才到。
齊星衡帶著男孩飛到了乾清宮頂上,落下遁光,二人並肩坐在房梁之上。
“你就是太子?”見男孩點頭,齊星衡掐指算了算,“現在是弘治皇帝朱祐樘,那麼你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燳了?”
朱厚燳聽見對方直呼父親名諱,頓時有些惱怒,齊星衡笑了笑,將圈圈遞過去給他抱著,一看到圈圈,朱厚燳頓時顧不得生氣,把圈圈抱在懷裡,愛不釋手。
齊星衡想起歷史上這位最愛玩的正德皇帝,嘆了口氣:“你啊,確實不是一個當皇帝的料。”他拍著朱厚燳的肩膀,“如果我帶你入山修仙,你可願舍了這皇帝位跟我去?”
朱厚燳聞言一時愣住,過了半晌才說:“我是太子,父皇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我”
“這些都不是問題。”齊星衡掰著手指頭給他數,“當皇帝有什麼好?你看看你父親,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早朝,之後吃午飯的時候還要午朝,每天都有批不完的奏摺,你看他今年才三十多歲,就累得像個老頭一樣。像我等這樣的修煉之士,每日餐霞服氣,出入青冥,天高海闊,任我飛翔,還可長生不老,青春永駐,你說說,你是願意當皇帝,還是願意做仙人?”
朱厚燳睜大了眼睛:“你就是神仙嗎?”
齊星衡一愣,苦笑道:“我不是神仙,但也跟你們理解的神仙差不多了,進一步成仙,退一步成神。”他為了引誘走這位大明朝最愛胡鬧,史書上評價“荒淫、怪誕”的皇帝,他把修煉者的苦處都隱瞞不說。
很顯然,朱厚燳對齊星衡所描繪的前景怦然心動,“神”跟“仙”的含義他不懂,聽齊星衡的話,是最次最次,也能成為個“神”。
他生性好動,一生沒有離開一個“玩”字,歷史上他直到死,也還沒有玩夠,從小就被關在諾大的紫禁城之中,每天被逼著跟幾個大臣唸叨那些聖人語錄,每每一句話,就能夠旁徵博引講上幾天,此時一聽說非但可以走出這座牢獄似的紫禁城,更能夠出入青冥,飛天遁地,這種誘惑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不可抵擋的。
朱厚燳眼睛一亮,隨後又黯淡下去,喪氣地說道:“可惜父皇是不會讓我出去的”
“哈哈哈。”齊星衡笑道,“他不讓你出去,你就不能出去了麼?只要你答應了,我立刻帶你走,到黃山我的洞府之中,看那雲海、奇松、怪石”
朱厚燳搖了搖頭道:“不行,父皇最近身體越來越是不好,我每天都要過去問安,他看到了我身體便好了幾分,我怎麼能揹著他跟你去當道士呢?”
齊星衡心說這孩子還挺孝順,他取出一個小瓷瓶遞過去:“這裡面是我煉製的雲海飄渺丸,每天服食一顆,能夠使人神清氣爽,耳聰目明,體健身輕,延年益壽,給你父親留下,然後你跟我出去玩個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要你出家當道士,如果想念你父親了,你也可以隨時回來省親。”
朱厚燳雙手接過藥瓶,又想了想,歪著頭說:“既然這樣,那我明天把仙藥獻給父皇,然後請他准許,現在我困了,你送我回去睡覺吧。”
齊星衡一怔,隨後心想:這孩子還真有心計。
“你這小子,我此時要強行把你擄走不費吹灰之力,還在試探我麼?罷了,既然如此你就回去跟你父親告個別,明天這個時候我再來接你好了。”
借遁光將朱厚燳送回他的寢宮,然後遁出紫禁城,正要飛回客棧,忽然看到城外空中不知何時籠罩了一片陰雲,有數畝地大小,壓得極低,彷彿就在人的頭頂,其外帶著絲絲冰寒凍氣,離著老遠,齊星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齊星衡知道有高人在此施法,不打算多管閒事,正要按落遁光迴轉客棧,忽然看那墨雲之中竟然有一道血影不住地跳動,彷彿上了岸的小魚,拼命掙扎,不過黑雲實在是太過強大,只要翻滾一陣,便能將其逼回。
齊星衡此時視力極好,已經看出來那道血影就是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