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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無數白蓮燈染在泥濘的血汙之中。
回到巡撫的家裡,這裡更是慘不忍睹,到處都是斷肢碎肉,昨天還笑容可掬的巡撫、知府、布政使,以及總兵、鎮守太監,大大小小的官員連著家裡的男女老少全部被人虐殺,地上的血漿鋪了厚厚一層,比街上的更甚。
齊星衡皺著眉走了一圈,臉色越來越青,他發現,所有的死者之中,有的是被仙劍斬殺,有的是被玄陰聚獸幡所殺,有的是被玉清神雷炸成肉醬,越看越是憤怒,這些人竟然都是死在宋寶書一夥人的手上!
他飛到開封城上空,四下望去,城中殘存百姓只在房中瑟瑟藏命,其餘街上再無一個活物,忍不住仰天長嘯。
他嘯聲未決,遠處便有人以嘯聲呼應,很快飛來幾道遁光,正是宋寶書、谷辰、穆糖、朱天權帶著一個禮部的官員。
一見到齊星衡懷裡的朱厚熜,宋寶書和穆糖立即歡呼一聲,雙雙迎上來,齊星衡將朱厚熜遞給宋寶書,指著下面得開封城大聲質問:“那些人都是你們殺的?”
宋寶書只顧觀看朱厚熜的傷勢,連頭也沒抬:“那些人信奉白蓮教,與我們作對,死有餘辜!”
連朱天權也說:“他們不是普通百姓,都被白骨魔姬蠱惑,成了瘋狂的教民。”
穆糖在一旁尖著嗓子附和:“驚動了聖駕,萬死沒贖!
聽到他們已經在此事上達成了一致,齊星衡也不多說話,只是冷哼一聲,默默站在一旁。
幾人商量了一下,直接飛過黃河,然後僱了一輛大車,帶著朱厚熜,往北京緩緩而行,路上朱厚熜得齊星衡用藥精心調理,康復飛快,腳上也開始重新生出血肉,齊星衡告訴他,用不了三個月,就能恢復如初,朱厚熜卻似乎並不很在意,只是拿著虞璵留下來的那枚白蓮冷玉時常怔怔地發呆,不知在想著什麼。
此後一路順利,不一日到達北京,滿朝文武皆出來迎接,朱厚熜在奉天殿登基,改明年為嘉靖元年,不數天,便賜宋寶書同進士出身,暫入翰林院做編修,調穆糖為掌印太監,楊光赫為吏部左侍郎,又要給齊星衡和朱天權封官,齊星衡卻是堅決推辭,只能將他身上的毒血徹底清除之後,便帶著朱厚燳迴轉黃山。
此後又過了三月,朱厚熜腳傷已好,在御花園設宴款待齊星衡、甘道清等仙人,此時朱天權已經送完信迴轉天山,朱厚熜又命人把楊光赫、宋寶書和谷辰請來,朱厚熜舉杯,一方面感謝眾人在他登基之時出力相助,一方面給齊星衡送行。
酒至中夜,穆糖親自執杯給眾人填酒,朱厚熜忽然端著杯向朱厚燳敬酒,此時他已經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大伯朱祐樘死前可是把皇位傳給朱厚燳的,而且朱厚燳也已經答應即位,卻被眾仙人給聯手阻攔下來,心中到底對這位堂哥心存芥蒂。
兄弟二人對飲了一杯,然後朱厚熜拉著哥哥走到一邊,眾人見他哥倆說些私話,也不以為意,宋寶書和楊光赫極力拉攏齊星衡入朝為官:“以你一人之力想要扭轉乾坤根本就是螳臂當車,太過勢單力孤,唯有進入大明朝的權力中心,才能夠撬動歷史車輪”齊星衡都以不願受拘束推辭。
此時月亮掛於南天,又圓又大,照得酒波盪漾、觥籌叮咚,園內夜景如幻,一片祥和。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眾人在風中嗅到一陣腥氣,俱覺不好,再看觀花殿後有一道黑煞沖天而起,將月光遮住,天色陡然黑暗陰沉,伸手不見五指。
甘道清怒喝一聲:“何方妖孽,也敢在此放肆!”把手中拂塵往上一甩,拂塵上飛起一道紫氣,飛到天上,陡然散開,立時將黑煞驅散,月光重現光明。
這時,觀花殿內傳來一聲朱厚燳的驚呼,又有一聲穆糖的尖叫,宋寶書和楊光赫對視一眼,齊道不好,雙雙衝入殿中,齊星衡和甘道清卻沒有動,他倆已經覺察到,除了觀花殿中妖氣之外,還有一股陰寒鬼煞潛伏在旁,所以仍舊坐在桌旁戒備。
這時觀花殿中嘶嘶之聲大作,彷彿藏了千條毒蛇,簌簌而動,又有一個三尺多長的巨大蛇頭黑影在殿後揚起,噴起一篷毒霧,月光之下,只見毒物翻湧,煙嵐雜沓,掩映明晦。
宋寶書和楊光赫衝到觀花殿中,便看到花叢之中到處都是毒蛇,五彩斑斕,四處遊走,近千條毒蛇一起在殿中噴吐毒霧,十步之外便難看清局勢,宋、楊二人皆有玉清神符,放出清光將毒霧擋在外面,雙雙衝入。
此時朱厚燳和朱厚熜兄弟二人退守一處角落裡,紫薇玉懸在身前,發出九道龍形紫氣護體,小太監穆糖卻已經倒在地上,臉色青紫,已經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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