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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老闆,果然有些新氣象。到這裡來的酒客,都是販夫走卒之類,趕路趕累了,到這裡歇歇腳,喝上一壺,藉以消除疲勞,很少有達官貴人光臨,但今天情形有些不同,中午時分,就有兩個腰掛鋼刀的彪形大漢大模大樣的走進棚下。
石頭趕忙迎了上去,陪著笑道:“兩位客官”
他底下的話還沒出口。右首一個漢子右手一格,把他推了開去,大聲吃喝道:“這裡的掌櫃是誰?”
張老爹正在廚下忙著,聞聲慌忙趕了出來,連連躬身道:“小老兒姓張”
右首漢子喝道:“你是這裡的掌櫃?”
張老爹撿來的老闆剛做了一天,今天是第二天,不知出了什麼事?瞪大雙眼,望著兩人,連應了兩聲「是」。右首一個託著下巴,大聲道:“那就好,告訴你,從現在起,一直到晚上,你這片酒店,咱們包了,所有酒客,吃完就走,後來的人就不用再賣,下午未時起,所有閒雜人等,一概不得再在這裡停留,你聽清楚了沒有?”
張老爹臉上流露出膽小怕事模樣,連聲應著「是」,口中遲疑的道:“只是只是”
右首漢子道:“不用說了,你有多少損失,咱們自會補償你的。”
右首漢子續道:“還有,這批酒客走後,你把這裡打掃乾淨,多準備些皮蛋豆腐、鴨翅膀和鹽水花生,不可忘了。”張老爹又唯唯應「是」。
那兩個漢子話聲一落,就找了個蘆棚入口處的一張桌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張老爹不敢待慢,慌忙沏了一壺茶送上,一面陪著笑伺候道:“二位大爺可要來壺上好的花雕?”
右首漢子道:“不用,哦,掌櫃的,你去給咱們下兩碗麵,切一盤滷菜送來就好。”張老爹應著「是」,退入廚下下面去了。
棚下差不多有六七成座頭的酒客,全都聽見了,大家全是長年在外邊跑的,這一情形看在眼裡,還有誰不明白?這兩個漢子雖然身上穿著的只是藍布大褂,但從他們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看來,八成是吃公事飯的,由此可見今天傍晚,說不定有什麼達官貴人路過此地,要在這裡歇腳。
他們兩個是奉命來「清道」的,不然不會說什麼從未時起,閒雜人等不得再在這裡停留的話了。他們坐在蘆棚人口處,就是阻止再有酒客進來,換句話說,這裡的酒客,從此時起,已是隻許出,不許人了。出門人都是祈求一路平安,最好別惹上麻煩,於是所有酒客人同此心,再也無心喝酒,不約而同的匆匆吃罷,會帳離去,不過盞茶工夫酒客們已走得一個不剩。
剩下來的只有踞坐在蘆棚人口處一張桌上的兩個漢子,正在低頭吃著麵條,遇有客人上門,不用他們開口,張老爹早就迎著打拱作揖,說出今天已經有客人包了,不再做生意,務請客官多多原諒,把客人一一回了。傍晚時分,艾氏酒店果然來了幾個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
那是丐幫長老柯大成、柯大發兄弟,和副長老劉源長陪同三女一男走了進來。女的四十出頭,生得柳眉鳳目,顧盼生姿,縱是已入中年,依然風姿綽約,她身後緊隨一名十三四歲的青衣小鬟,手捧長劍,亦步亦趨。她,就是花字門總監易天心,江湖上頗負盛名的紅粉佳人,據說她還是小姑獨處。
這也難怪,二十年前,不知有多少世家子弟,各大門派的年輕一輩,為她傾倒、風靡,但她一來眼界過高,二來是吃了二十多年冷豬頭肉的孔老夫子害了她。子曰:無友不如己者。她要嫁一個武功精通,拳劍比得過她,人品英俊瀟灑,配得上她的少年郎君,天下那裡去挑?就這樣磋砣下來,直到如今,她縱有嫁人之心,條件依然不肯降低,物件就難求了。
另外兩個女的一身青綢衣褲,年約二十四五,腰佩雙股長劍,一樣綽約多姿,她們是花字門的左衛魚巧仙,右衛白靈仙二位姑娘。走在易天心身後,兩位左右衛前面的是一個肉團似的老頭,生得又矮又胖,禿頂圓臉,留一把山羊鬍子,逢人嘻嘴作笑,他就是花字門的第二副總監矮財神拜天賜。
柯大成走近艾氏酒店蘆棚,立即腳下一停,略抬右手,說道:“易總監、拜老哥請。”
易天心含笑道:“貴幫和敝門都是自家人,柯長老不要客氣才好。”她說的是一口揚州話,揚州話男人說來並不好聽,但從這位易大姑娘的口中說出來,卻又脆又軟,煞是好聽。
柯大成呵呵一笑道:“易總監雖然說得不錯,但四位遠道而來,總是貴賓,遠來是客,兄弟怎好走在前面?”
易天心是個爽朗的人,聞言嫣然笑道:“拜兄,柯長老這樣說了,我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