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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瘦老道看他聽得十分用心,大為高興,拍拍丁少秋肩膀,笑道:“好了,小施主莫要小覷了這兩式手法,好自為之。”他站起身就走。
丁少秋看他指點自己招式,如此熱心,還給自己講解了半天,自己竟然連人家道號都沒請教,這就慌忙跟著站起,叫道:“老道長”那知就在這轉眼之間,那裡還有枯瘦老道人的影子?心中覺得大奇,再運目四顧,山頂上總共也只有十來畝方圓,除了十幾棵老松,吟聲細細,此時月光在天,照得甚是清澈,那有老道人的蹤影,心想:“這老道長好快的身法,不知他是什麼人?”當下提著長劍,迴轉觀中。
他的房間是在觀主室左首,兩間較小的靜室之中,那是松陽子因他年紀還小,便於照顧,另外一間是伺候觀主的小道童清風的臥室。丁少秋回到房中,放下長劍,就脫下長衫,在床上坐好,運功調息。
※※※※※※※※※※※※※※※※※※※※※※※※※※※※※※※※※※※※※※一晚過去,第二天清晨,丁少秋盥洗完畢,吃過早餐,本來是他練拳的時候,但他因昨晚遇上枯瘦老道,要向師父稟報,就匆匆朝觀主室行來。剛走到門口,看到清風從師父靜室中走出,這就迎著低聲問道:“師弟,師父起來了嗎?”
清風點點頭,還沒開口,只聽師父的聲音問道:“少秋,你有事嗎?”丁少秋慌忙應了聲「是」。
松陽子道:“好,你進來。”丁少秋跨進靜室,只見師父盤膝坐在雲床之上,急忙趨上幾步,走到榻前,恭敬的叫了聲:“師父。”
松陽子目光一抬,藹然問道:“你有什麼事?”
丁少秋垂著手道:“弟子正有一件事要向師父稟報。”
松陽子頷首晤了一聲道:“你說。”
丁少秋道:“昨晚弟子一個人在山頂上練劍,遇上一位老道長”
松陽子問道:“是怎樣一個人?”
丁少秋道:“那老道長一臉病容,生得又黃又瘦,身上穿一件灰佈道袍,右手還拿著一柄白色拂塵,先前弟子並沒有看到他,正當弟子練至「畫龍點睛」。忽然有人笑著說:「這是畫龍點睛嗎?」弟子回過身去,才看到他站在弟子身後不遠”
松陽子聽得極為注意,問道:“後來呢?”丁少秋就把自己問枯瘦老道的話,以及枯瘦老道如何要自己把「畫龍點睛」再練一遍給他看,他如何用手捏著自己臂膀、指點自己發劍,詳細說了出來。
松陽子聽得大奇,跨下雲床,一指壁上掛著的松紋劍,說道:“徒兒去把為師的劍拿來,照他說的練一遍給為師瞧瞧。”
丁少秋答應一聲,走過去從壁間取下師父的松紋劍,就在靜室中間站定,抽出長劍,左手指眉,右手長劍依著枯瘦老道說的練法,緩緩吸了口氣,心中想著,把全身勁氣聚集「肩髁穴」,然後由肩頭循臂而下。他這一暗自凝神,果覺有一股勁氣由「肩髁」而臂膀、五里、肘膠、曲池、合骨、商陽,一路傳注劍身,等到劍尖輕點,但聽「嘶」的一聲,從劍尖透射出去,緊接著又是一聲輕「嗤」,射在右首三尺外的粉壁之上。
這一下連松陽子都不由得為之一怔,回頭朝牆上看去,只見粉牆上居然被丁少秋劍尖射出去的劍氣刺了米粒大一點,足有一分來深。松陽子當然看得出丁少秋這根本不是「白鶴劍法」的「畫龍點睛」,只是和「畫龍點睛」十分近似而已,老實說,就是自己練了數十年的劍,要在「畫龍點晴」這一招上,射出劍氣來,也未必辦得到。
那麼這枯瘦老道可能在用手輕捏丁少秋右臂穴道之時,暗中給徒兒打通了什麼經穴,不然一個十五歲的孩子,那能使得出劍氣來。一面問道:“那老道長還和你說了什麼?”
丁少秋接著又把枯瘦老道要自己練「白鶴掌法」給他看,自己練到第十七式「鶴舞空庭」,他又叫停,接著教自己左手如何使「引」字決,右手如何用「劈」字決,還給自己解說了好一回,一直說到老道人站起身要走,自己跟著站起,只叫出「老道長」三字,轉眼失去了老道人的蹤影,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松陽子愈聽愈奇,當然這一式掌法,也並不是「鶴舞空庭」,而是這位老道長借「鶴舞空庭」,傳了丁少秋一記十分奇奧的掌法,光從他和丁少秋解說的引字決和劈字訣,就非一般門派的掌法了,這人會是什麼人呢?身穿灰佈道袍,手持灰白拂塵,生得又黃又瘦的枯瘦老道。
哦,莫非會是十六年前,丁少秋的父親丁季友成親那天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