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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問天何壽”。
劍道中人都知道,能格住九問的,也只有九問!
而當雙方都掌握了這一最高的劍法精髓時,拼的便是出手的快慢。絕頂的劍術高手交鋒,哪怕是十分之一個剎那的差別,都足以生死立判。
可當清歡發出那一劍的時候,心卻微微涼了涼。他知道自己已經慢了哪怕只慢了一瞬,也足以令對方的劍刺穿自己的咽喉!
然而,不愧是空桑劍聖,在這樣生死交睫的瞬間,清歡毫不慌亂,手指一頓,低叱一聲,手裡的光劍忽地脫手,化為一道閃電直刺對方的心臟!這不是九問,而是他這些年來自創的一招,卻一直沒有用過。
這是玉石俱焚的一招,即便自己死在了對方劍下,那個人也絕不能全身而退!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似是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取自己的性命,那個人居然留了後手,那一招忽然中途變了方向,斜向一切,在千鈞一髮之際堪堪格住了那道光劍。“真是不錯。”他再度讚歎了一聲,看著斜插在地上的光劍,“三十多歲便習得問天的精髓,並且能自創如此精妙的劍術,不愧是劍聖一門的傳人。”
“你是誰?”清歡震驚地看著那把黑色的長劍,“你怎麼會九問?還有闢天劍?”
那雙湛碧色的眼睛在黑暗里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竟然是男女莫辨。
“我?”對方笑了笑,對著他伸出了手,眼神平靜,“我是你的同伴。”
雨絲裡,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的掌心裡有一個金色的轉輪浮凸出來,緩緩旋轉。
“天!這、這是”清歡驀地失聲叫了起來,“命輪?”
今夜,“六十年”這個詞剛跳入腦海,居然這麼快就出現了相關的人物?
“不錯。”那個鮫人低聲道,手往前伸出,“還是第一次見面。”
清歡警惕地看著來人,並沒有伸出手的意圖。然而,不知道為何,彷彿有某種奇特的引力忽然出現,他只覺掌心一熱,竟然不知不覺就抬起了手,也向著來人伸了過去。
就在兩人兩手相握的那一瞬間,似乎起了某種共鳴,一種奇特的光照亮了黑夜!
“哎喲!”清歡叫了一聲,被刺痛一樣地縮回了手,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裡,竟然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金色命輪浮凸了出來,正在緩緩旋轉。
“這是什麼?”他情不自禁地驚呼起來,不敢相信地用力搓了搓手,卻發現那個東西似乎是從血肉里長出來的,根本無法擦掉。
這個烙印,居然一直存在於他的血肉裡!
“怎麼會這樣”空桑劍聖喃喃道,“這個東西果然還在?”
八年前,垂死的蘭纈劍聖用力握住弟子的手,斷斷續續地將自己恪守了一生的秘密告訴了他,並將劍聖的頭銜一併傳給了他。剛剛三十的他聽得目瞪口呆,幾乎以為這是垂死之人的囈語。
怎麼會這樣?作為劍聖一門,最重大的使命居然是去殺死另一個深孚眾望的劍聖?師傅她一生以慕湮劍聖為榜樣,對其推崇備至,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記住。劍聖當為天下人拔劍千萬別讓破軍重生守住雲荒,遏制厄運之輪!”
師傅的手枯槁如竹節,幾乎勒入他的血肉,他一半因為吃痛,一半因為震驚地張大了嘴,下意識地點頭如搗蒜。
蘭纈劍聖溘然長逝後,他揉著被師傅握痛的右手,卻赫然發現掌心不知從何時竟然被印上了一個金輪!那樣的詭異,深刻入骨,竟彷彿是從血肉之中生長出來的,無論怎樣都無法洗去。
幸好在師傅下葬後不久,那個金輪便漸漸隱去了。而他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除了多了一個劍聖的頭銜,一切都沒有兩樣,這八年來他生活得灑脫而隨性,花天酒地,走南闖北,生意越做越大,漸漸把這事望到了九霄雲外直到這個所謂的“同伴”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暗自罵了一聲晦氣,嘀咕道:“孃的,剛才聽緹騎說起什麼‘六十年’,老子心裡‘咯噔’了一下,正準備趕上白塔的神殿問一問呢!結果你倒是來得快。”他不可思議地看看手心,又看看來人,“這些年你們幾個都躲在哪個角落啊?那個什麼‘命輪’的事,難道都是真的?”
溯光蹙眉:“當然是真的。”
“哦”清歡回憶著多年前的那一幕,忽地一拍腿,“糟糕!這麼說來,那個什麼破軍復甦的傳說也是真的了?”
“當然。”溯光的臉色有些變了,“你怎麼連這些都沒弄清楚?”
“這個我以前以為這些只是師傅死前的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