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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封信,也不暇細看,放在懷內,說道:“咱們快回房去,收拾東西就走。”三人跳窗回房,徐天宏執了包裹,在桌上留下一小錠銀子作房飯錢,到馬廄裡去牽了三匹馬,向東而去。
周大奶奶見女兒和徐天宏同行,竟然同住一房,更是疑心大起,她也是火爆霹靂的脾氣。連問:“你爹呢?這位爺是誰?怎麼跟他在一起?又和爹鬧了脾氣出來,是不是?”周綺道:“你才是跟爹鬧了脾氣出來的。媽,你待會再問好不好?”母女兩人都是急性子,說著就要爭吵起來。徐天宏忙來勸解。周綺嗔道:“都是為了你,你還要說呢1徐天宏一笑走開。母女兩人鼓起了嘴,各想各的心事。當晚在一家農家借宿,母女倆同枕共話,周綺才把經過情形一一說了。她不善說辭,周大奶奶又性急亂問,兩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個賭氣不說,一個罵女兒不聽話,鬧到半夜,才互將別來情形說了個粗枝大葉。原來周大奶奶痛惜愛子喪命,悲憤交集,離家出走,到皋蘭去投奔親戚許家。主人雖然殷勤款客,但她心中有事,閒居多日,實在悶不過了,徑自不別而行。這日來到潼關,在悅來客店見到鎮遠鏢局的鏢旗,想起大弟子孟健雄曾說,累她愛子死於非命的是鎮遠鏢局的鏢頭童兆和,夜裡便跳進店去檢視。聽得眾鏢師言談,那童兆和正在其內,她怒氣難忍,衝進動手,鏢局中人多,終於被擒。她料想自己孤身一人,決無倖免,哪知女兒竟會忽然到來。周綺說起這番報仇救人全是徐天宏出的計謀,周大奶奶心中好生感激。次日上路,周大奶奶問起徐天宏的家世。徐天宏道:“我是浙江紹興人,十二歲上全家就給官府陷害死光了,只逃出了我一個。”周大奶奶道:“官府幹麼害你呀?”徐天宏道:“紹興府知府看中我姊姊,要討她做小,我姊姊早就許了人家,我爹當然不答應。知府就說我爹勾結土匪,我爹爹、媽媽、哥哥都下在監裡,教人傳話給我姊姊,說只要她答應,就放我爹出來。我那未過門的姊夫去行刺知府,反給捕快打死了。我姊姊得到訊息,投河自荊這一來,我爹爹、媽媽、哥哥還有活路麼?”周綺聽得怒不可遏,說道:“你報了仇沒有?”徐天宏道:“等到我長大,學了武藝,回去找那知府,他已升了官,調到別的地方去了。這幾年來到處找尋,始終沒得到訊息。”周綺道:“這狗官叫甚麼名字?我決放他不過。”徐天宏道:“只知道他姓方,至於叫甚麼名字,那時候我年紀小,就不大清楚了。他左臉上有一大塊黑記,一見面就知道。”周綺嗯了一聲。
周大奶奶又問他結了親沒有,在江湖上這多年,難道沒看中哪家的姑娘?周綺笑道:“他這人太刁滑,沒哪個姑娘喜歡他。”周大奶奶罵道:“大姑娘家,風言風語的,像甚麼樣子1周綺笑道:“你要給他做媒是不是?哪家姑娘呀?是不是許家妹子?”當晚宿店,周大奶奶埋怨女兒:“你一個黃花閨女,和人家青年男子同路走,同房宿,難道還能嫁給別人嗎?”周綺道:“他受了傷,我救他救錯了嗎?他雖然詭計多端,可是對我一向規規矩矩的。”周大奶奶道:“這個你知道,他知道。我相信,你爹爹相信。但別人能相信麼?除非你一輩子不嫁人。否則給丈夫疑心起來,可別想好好做人。這是咱們做女人的難處。”周綺道:“那我就一輩子不嫁人。”兩人越說越大聲,又要爭吵起來。周大奶奶道:“那位徐爺就住在隔房,別教人家聽見了不好意思。”周綺道:“怕甚麼?我又沒做虧心事,幹麼要瞞他?”次日母女倆起來,店小二拿了一封信進來,說道:“隔房那位徐爺叫我拿給奶奶的。”周綺忙問:“他人呢?”店小二道:“他說有事先走一步,今兒一早騎馬走了。”周綺抓住他領口,喝道:“你幹麼不來叫我們?”店小二道:“徐爺說不必了,他的話都寫在信上。”周綺放下店小二,搶信來看,見信上寫道:“周大奶奶、周姑娘賜鑑:天宏受傷,虧得周姑娘救命,感激之心,不必多說。現在兩位母女團圓,此去開封,路程已近,天宏先走一步,請勿見怪。周姑娘相救之事,天宏當然終身不忘,但決不對人提起片言隻字,請兩位放心可也。徐天宏上。”周綺看了,呆了半晌,把信一丟,回房躺在炕上重又睡倒。周大奶奶叫她吃飯動身,她不言不語,不理不睬。周大奶奶急道:“我的大小姐,咱們不是在鐵膽莊哪,怎麼還發大小姐脾氣?”周綺仍是不理。周大奶奶道:“你怪他一個兒不聲不響的走了,是不是?”周綺氣道:“他是為我好,我怎能怪他?”周大奶奶道:“那麼你在怪我了?”周綺翻身向裡,把被矇住了頭。周大奶奶道:“你怪我甚麼呀?”周綺霍的坐起,說道:“你昨晚的話,一定都讓他聽見啦。他怕人家說閒話,害我嫁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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