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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微一用力,白馬一衝便是十餘丈,只覺耳旁風生,身邊樹木一排排向後倒退,小村鎮甸,晃眼即過。賓士了大半個時辰,那馬始終四足飛騰,絲毫不見疲態,不一會道旁良田漸多,白楊處處,到了一座大鎮。駱冰下馬到飯店打尖,一問地名叫做沙井,相距奪馬之地已有四十多里了。她對著那馬越看越愛,親自喂飼草料,伸手撫摸馬毛,見馬鞍旁掛著一個布囊,適才急於趕路,並未發見,伸手一提,只覺重甸甸的,開啟一看,見囊裡裝著一隻鐵琵琶。駱冰暗道:“原來這馬是洛陽鐵琵琶韓家門的,這事日後只怕還有麻煩。”再伸手入囊,摸出二三十兩碎銀子和一封信,封皮上寫著:“韓文衝大爺親啟,王緘”幾個字,那信已經拆開了,抽出信紙,先看信紙末後署名,見是“維揚頓首”四字,微微一驚,一琢磨,反而高興起來,心想:“原來這人與王維揚老兒有瓜葛,我們正要找鎮遠鏢局晦氣,先奪他一匹馬,也算小小出了一口氣。早知如此,那錠金子也不必給了。”再看信中文字,原來是催韓文衝快回,說叫人送上名馬一匹,暫借乘坐,請他趕回與閻氏兄弟會合,一同保護要物回京,另有一筆大生意,要他護送去江南,至於焦文期是否為紅花會所害,不妨暫且擱下,將來再行查察云云。
駱冰心想:“焦文期是洛陽鐵琵琶韓家門弟子,江湖上傳言,說他為紅花會所殺,其實哪裡有此事?總舵主本派十四弟前赴洛陽,去解明這個過節,以免代人受過。鎮遠鏢局又不知要護送甚麼要緊東西去江南?等大哥出來,咱夫妻伸手將這枝鏢拾下來。有仇不報非君子,那鬼鏢頭引人來捉大哥,豈能就此罷休?”想得高興,吃過了面,上馬趕路,一路雨點時大時小,始終未停。那馬奔行如風,不知有多少坐騎車輛給它追過了頭。駱冰心想:“馬跑得這樣快,前面幾撥人要是在那裡休息打尖,一晃眼恐怕就會錯過。”正想放慢,忽然道旁竄出一人,攔在當路,舉手一揚。那馬竟然並不立起,在急奔之際斗然住足,倒退數步。駱冰正要發話,那人已迎面行禮,說道:“文四奶奶,少爺在這裡呢。”原來是陳家洛的書童心硯。駱冰大喜,忙下馬來。心硯過來接過馬韁,讚道:“文四奶奶,你哪裡買來這樣一匹好馬?我老遠瞧見是你,哪知眼睛一眨,就奔到了面前,差點沒能將你攔祝”駱冰一笑,沒答他的話,問道:“文四爺有甚麼訊息沒有?”心硯道:“常五爺常六爺說已見過文四爺一面,大夥兒都在裡面呢。”他邊說邊把駱冰引到道旁的一座破廟裡去。駱冰搶過了心硯的頭,回頭說:“你給我招呼牲口。”直奔進廟,見大殿上陳家洛、無塵、趙半山、常氏兄弟等幾撥人都聚在那裡。眾人見她進來,都站起來歡然迎接。
駱冰向陳家洛行禮,說明自己心急等不得,先趕了上來,請總舵主恕罪。陳家洛道:“四嫂牽記四哥,那也是情有可原,不遵號令之罪,待救出四哥後再行論處。十二哥,請你記下了。”石雙英答應了。駱冰笑靨如花,心道:“只要把大哥救回來,你怎麼處罰我都成。”忙問常氏雙俠:“五哥六哥,你們見到四哥了?他怎麼樣?有沒受苦?”常赫志道:“昨晚我們兄弟在雙井追上了押著四哥的鷹爪孫,龜兒子人多,格老子,只怕打草驚蛇,沒有動手。夜裡我在窗外張了張,見四哥睡在炕上養神,他沒見到我。屋裡龜兒子守得很緊,我就退出來了。”常伯志道:“鎮遠鏢局那批龜兒子和鷹爪孫混在一起,格老子,我數了一下,你先人闆闆,武功好的,總有十個人的樣子。”常氏兄弟是四川人,罵人愛罵“龜兒子”。說話之間,餘魚同從廟外進來,見到駱冰,不禁一怔,叫了聲“四嫂”,向陳家洛稟告道:“那群回人在前邊溪旁搭了篷帳,守望的人手執刀槍,看得很嚴。白天不便走近,等天黑了再去探。”忽然間廟外車聲轔轔,騾馬嘶鳴,有一隊人馬經過。心硯進來稟告:“過去了一大隊騾馬大車,一名軍官領著二十名官兵押隊。”說罷又出廟守望。
陳家洛和眾人計議:“此去向東,人煙稀少,正好行事。只是這隊官兵和那群回人不知是何路數,咱們搭救四哥之時,他們說不定會伸手干擾,倒是不可不防。”眾人說是。無塵道人道:“陸菲青陸老前輩說他師弟張召重武功了得,咱們在江湖上也久聞火手判官的大名,這次捉拿四弟是他領頭,那再好不過,便讓老道鬥他一鬥。”陳家洛道:“道長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天下無雙,今日不能放過了這罪魁禍首。”趙半山道:“陸大哥雖已和他師弟絕交,但他為人最重情義,幸虧他還未趕到,否則咱們當著他面殺他師弟,總有些礙手礙腳。”常赫志道:“那麼咱們不如趕早動身,預計明天卯牌時分,就可趕上四哥。”陳家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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