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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這父子二人對著坐了15分鐘,兩個人加在一起只說了兩句話。
“紅兵,好自為之”當時的趙爺爺已經患上了肝癌,但趙紅兵尚不知情。
“爸,回去讓二狗把我的吉它弦鬆一鬆,總繃著琴就弓了”趙紅兵故作輕鬆。
趙爺爺笑笑,沒答話。他明白他兒子這句話的意思,他明白這是他的兒子對他說:“爸,我出去一定好好作人,我熱愛生活,我要好好生活。”
趙爺爺的這本《道德經》最終成了趙紅兵受用終生的財富,使其後來雖總處於江湖的風口浪尖,但卻勝似閒庭信步。關公有半部《春秋》,趙紅兵有一部《道德經》。
1990年北京亞運會開幕那天,趙爺爺辭世,喪禮很隆重,但喪禮上卻沒有趙紅兵。社會上有人議論說,趙爺爺是被趙紅兵氣死的。
古典流氓時代,就此終結。那是一段難忘的時光,你可以說那個時代是美好的,你更可以說那個時代是血腥的,但你不得不承認,那個年代是值得懷念的,值得所有有血性的男人懷念的。
之所以懷念,是因為那個年代有太多美好的東西今天已不再。
有誰還記得1988年的由趙紅兵、小北京、劉海柱、李四、三扁瓜、黃老邪、李老棍子、陳衛東、趙山河、二虎等一干好漢構成的江湖嗎?
1988年的江湖,是早已被大家遺忘的江湖。為了這個已被市民逐漸遺忘的江湖,二狗寫下了篇二十幾萬字的文章,以紀念那個江湖,二十年前的那個別樣的江湖。
江湖,別樣的江湖。
在趙紅兵入獄的九個月後,胡耀邦逝世,中國,又將走向何方?
在趙紅兵入獄的十個月後,混世魔王張嶽出獄,江湖,又要被他掀起怎麼樣的腥風血雨?
第二部 拜金流氓
一、出獄
1992年春天,一位已經年近九十的老人拖著瘦弱且疲憊的身軀踏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車,這是這位老人要在接近油盡燈枯之時為共和國奉獻出的最後一絲熱量,他要為改革吶喊,他要為改革派助威,他要為當時已經接近停滯的改革再奮力推上一把。很快,這位老人濃重的川音激盪在共和國的每個角落,大江南北。
這位老人走一路講一路,他的所有的付出都無怨無悔,因為他是中國人民的兒子,他深愛著他的祖國和人民。在關鍵時刻,他又一次改變了共和國的命運。
1992年,飽經滄桑的共和國的歷史又翻開了新的一頁。
1992年秋,趙紅兵出獄。二狗清楚的記得,他出獄那天,秋雨綿綿,全市的人都忙著儲藏大白菜。這一陣秋風吹過時,趙紅兵已經28歲了,他在獄中度過了人生中本該最美好的四年。
二狗第一眼見到趙紅兵時,發現他和四年前的容顏幾乎沒有一絲改變,依然年輕、英氣逼人,走路時腰桿筆直。
趙紅兵出來後先是仰望了一下天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是灰濛濛的,但是空氣很好,不但是清新的空氣,還是自由的空氣,第一個映入趙紅兵眼簾的是一個倚在一個身穿黑色歐版西裝、白色襯衣的白白淨淨文質彬彬削瘦秀氣的青年,他正倚在一部嶄新的黑色轎車旁邊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張嶽!”趙紅兵先忍不住大聲喊了一聲。趙紅兵後來回憶說,那天他第一次感覺可以痛痛快快的喊一個人的名字是件快事。的確,過去的四年多,他太壓抑了。
“紅兵!”張嶽聲音不大,但是大大的眼睛裡卻是淚花在打轉。
第二個映人趙紅兵眼簾的是小北京,小北京正坐在一部破舊的林肯車的車尾上,呆呆的看著趙紅兵,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前要幫趙紅兵提東西的意思。小北京實在太想趙紅兵了,趙紅兵現在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激動得楞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上車,喝酒去!”說話的是劉海柱,抓起了趙紅兵手裡的包就往他自己的那部破車上拉。那天劉海柱戴了個黑色禮帽,山羊鬍子依舊,開著一部綠色的“半截子”小貨車。
“紅兵,你沒看見我啊!”留著“郭富城式”髮型的孫大偉騎著一部黑色的摩托車,朝趙紅兵喊。
“大偉,你那頭髮怎麼那麼難看啊?”趙紅兵已經完全和社會脫節了,他根本不知道誰是四大天王,更不知道孫大偉的髮型是當時我市年輕人最流行的髮型。
“這叫坎頭,你在監獄裡呆傻了吧!這都不懂”孫大偉調侃著趙紅兵。
“你會說話嗎?”張嶽冷冷的朝孫大偉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