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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展對自己的老爹埋怨個不停,怎麼給自己許了這麼一樁婚事啊!
一個身著黃衣的纖纖身影則指著燕兒輕聲說道:“瞧!咱們程府有了喜事,連燕兒都來報喜了!”
程展一聽聲音就是自家的丫環馨雨,一想到這小妮子,他的心一下子就火熱起來,可冷風穿過窗戶縫兒就吹了進來,吹散了程展的一腔情火:“當初就應當把她給霸王硬上弓了!這妮子對少爺我似乎也有點意思啊!好生後悔啊!”
現下仍是早春,程展這房間早已是腐朽失修,窗戶當即在風中飄動,發出“吱吱吱”的響聲,越發凜冽的冷風直往房中勁吹。
馨雨被冷風吹得垂下頭去,聲音卻越發不好意思起來:“我就指望著二少爺能照應我一程,將我帶到沈府去!”
越到後面,她聲音越發低不可聞,卻不忘稍稍一轉頭往程展房中瞄了一眼,那個新來的丫頭也輕聲問道:“你好大膽子!想攀附上二少爺這根高枝!”
程展的心都暖了幾分:“總算有個人還掂記著本少爺!好!程展自然不會虧待了你!”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勁,這馨雨今天怎麼這麼關心起自己來了?
好你個小浪蹄子!平時只知道往小弟那獻殷勤,在自己面前卻是推三阻四!程展在心底暗罵了一句,越發憤憤不平起來:“原來是打起了沈家女主人的身份了!哼!這樁婚事,別人都得了好處,憑什麼叫我吃一輩子的虧!”
父親和三娘收了近百貫的彩金,大哥和小弟不但有了新房間,還得了許多禮物,就連這馨雨浪蹄子也能跟著自己入贅沈家變為貴夫人,可憑什麼我要付出一生的幸福啊!
可一生的幸福,連個新房間都換不來,肯定是三娘在老爹灌了什麼黃湯!
這樁該死的親事啊
對於這門親事的來由,程展知之甚略。
根據老爹的說法,在三十多年前,他和沈家已經是莫逆之交了,那時候大娘剛生了大哥,自己的那位未婚妻沈知慧也剛滿一歲,沈家人丁不旺,當即就同老爹商量著要讓大哥入贅。
老爹不願自己的長子入贅沈府,當場許願將自己的次子入贅沈家,說大娘明後年應當就能生個寶貴兒子,還藉機大談什麼女大三抱金磚!
可人算不如天算,大娘第二年就已經撒手西去了,等到老爹娶了親孃,程展才在二十多年後才呱呱落地,沈家小姐也出家做了尼姑,這指腹為婚的事情暫時擱置下來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自打沈大公子一命歸西之後,竟陵沈家竟然絕嫡了!僅存的一點血脈就是這位沈知慧沈二小姐,為了延續沈家的血脈,自己這位四十歲的未婚妻正式還俗,還重新提起了三十年前的這樁親事!
“千秋大義!”整個竟陵郡都讚不絕口:“沈書佐誓守舊約,深明大義!”
可他不想為千秋大義而犧牲,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那又抱什麼?程展實在想不出來!
逃婚!一定要逃婚!咱要去當個大將軍!
夜深了,原本一片雪白的院牆很快分辨不出黑白,喧譁的人聲早已散去,這幾天老爺給的工錢固然不少,可當僕人得的銀錢再怎麼多,也禁不起一頓花天酒地,再說家裡的老婆孩子也還指料著這錢過活。
程展以老爹的名義寫好了那封書信,又往包裡塞了幾兩碎銀和兩件換洗衣物,正想出門,就聽到一陣輕碎的腳步,心中沒來由一陣驚慌,就把布包往床下一塞,然後轉身在書架上剛取了本春秋左氏傳,敲門聲已經響了,他當即慌慌張張起來:“誰啊!”
外面傳來馨雨那小妮子的聲音:“二少爺,是奴婢馨雨!”
程展不由越發驚慌起來,這小妮子比自己大了兩歲,心眼也特多,三個少爺之間看起來是一碗水端平,可沒事總喜歡往小弟房裡跑。
老爹的三個兒子中大哥是嫡長子,可現在早已經成家立業,房中自有河東獅,自己既是庶出,又非長子,親孃也已經過世了,在這個家整天要受三孃的氣。
只有三弟最受三孃的寵愛,這小浪蹄子自然是整天圍著他轉,就指望能從婢子變成程家少夫人。
當然,她比三弟大了整整三歲,可是在老爹的眼裡,三十歲都不是問題,三歲難道還是問題?
可她現下又把目光轉向了程展,這可是竟陵沈家的少主人啊!
他家中只有一位大了整整三十歲的正妻,身邊自然得有個貼心的人兒不成,等到沈知慧辭世,這沈家少夫人的位置跳不出她的手心啊!
所以程展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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