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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有些難以想象,想不到鏡花宗的觸手竟然能夠伸得這麼長,就連朱長文的身邊也不能倖免。我的心有點亂了,鏡花宗在這種時候出現,讓我有了些不詳的預感:“莫非他們也看出這朝野間大亂將即?”
如果真的如同我想到一樣,那麼鏡花宗可算得上是我們朱家當前最大的敵手。
“風兄當真確認那她就是鏡花宗的弟子麼?”
我一時之間還沒有定計,連忙先確認一下。
“我和她交過手,試探過!”
風道同的語氣很肯定。
我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後道:“這事兒對我要緊無比,今日謝過風兄把實情相告了。”
“不用謝,我收了你銀子。沒有殺人。”
我自然明白了風道同話兒裡面的意思,他大概是因為沒有為我殺了朱標,這才想方設法的想要報答我的一飯之恩。微微一笑後,我又和他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候,這才匆匆的分開了。
回迎賓館的一路上,我愈發覺得事情嚴重,看來鏡花宗是處心積慮的想要亡了我大吳的國祚。柳蝶衣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只怕當真鋪下了不少的暗線。只等一有機會,就要向我朱家發難。就拿眼前的事兒來說,若是那王弼的女兒在朱長文的耳邊聳動他作出什麼不分輕重的事兒來,天下大勢真的就一日可變了。況且我還不知道那定遠侯王弼是不是和他女兒是一路的。他手中掌握著錦衣和金吾兩衛,無形中就等於掌握住了整個皇宮大內,一旦有什麼變故生出,只怕朱長文這位天子同樣會死無葬身之地。
回到迎賓館中,我立即就讓曹福安派出得力地廠衛監視定遠侯一家的情況,同時又寫了兩份密信讓人送到燕京去,一份給父王,一份給師父,讓他們對應天的事兒都大致有個底兒。
這夜算是勉強過去。第二日一早,我就收到了宮裡傳來的皇儲的旨意,說是要讓幾位重要的大臣和我們六位王爺、世子一起。商議皇祖父和皇祖母的安葬事宜,以及日後的新皇登基大典一事,那住持的人正是定遠侯王弼。
我不動聲色陪同一眾堂兄以及兩位王叔來到宮中,那幾位大臣早就已經等候多時了。在眾人之中,除了定遠侯王弼之外,還有三位外姓王爺、胡惟用、宋濂和李孝儒,算得上是朝廷內要緊的幾人都到了,同時我地一眾親家長輩也到了一半。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定遠侯王弼,他傳說中乃是驍勇善戰的雙刀大將,今日看見他,我也覺得他的相貌果然有些氣勢逼人,整個人就真的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寶刀,讓人能夠一眼就察覺到他的精焊強練之氣。不過讓我有些反感的是,他長著一對三角眼睛,整個人一看就像是唱戲的奸臣一樣。
照理說,三位王姓王爺的地位更高,這一次商議事宜該有他們中的一人來主持才對,不過因為王弼的女兒是朱長文的正妃,因此無形中王弼已經成了半個當朝太師,這一次的會議由他來住持也就無可厚非了。
“諸位王爺、世子、還有幾位大人,皇上駕崩,按我所想,我們應該儘快商量好安葬皇上、皇后的事宜,然後操辦新皇的登基大典!”
客套完後,王弼直接就進入主題了,他老氣橫秋的模樣,看來是已經儼然以太師自居了。
如果說到禮法,只怕沒有人比宋濂更是在行,他一聽王弼的這第一句話兒,就已經不樂意了,說道:“雖說新皇登基極是要緊,不能守那三年之孝的大禮,只是前朝前代的賢君聖人們,至少也要守教滿了七七四十九天之數,這才能夠舉行登基大典的。定遠侯爺的話兒未免有失禮數,對皇上皇后大大不敬了。”
定遠侯大概也知道宋濂的直性子,聽完他的話兒,又道:“宋太傅,要知這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等個四十九天的話,那這滿朝的政事由誰來料理?孝道的確不能不守,不過這法子倒可以相權,皇上最希望的就是皇太孫能夠早日登基,讓天下安泰,所以我說早些為新皇舉行登基大典,也算是對皇上盡孝了。”
“如今天下安定,四海承平,皇太孫即例遲些登基,也並沒有什麼大礙,若是真的不顧禮數提早登基,只怕日後會惹來青史訕笑,還請定遠侯爺慎之啊!”
宋濂向來就是這個拗脾氣,只要是認定了的事兒,不管什麼人拉他,也休想他掉頭轉走。從前皇祖父就不止一次為了他的這份倔犟既是敬服,又是惱恨。
定遠侯看來還是第一次領教宋濂的倔拗,臉色一變下頓時也沒有說話兒,只是用那雙三角眼瞪著宋濂,其中很有一絲陰森之意。
我左右看了看,只見那三位外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