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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涼最先裝好彈夾,聽到我的命令,忙跑了過來。“快,再裝滿這個。”說著,我將打空的彈夾拆卸下來。“你的肩膀,在流血。”伊涼眼睛變得紅溼,猶豫了一下,並未及時轉身走開。
“沒事,挺的住,快去裝子彈。”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我的眼前卻陣陣發黑。“我的好了。”池春也跑了過來,把她裝好的彈夾放到我旁。“啊,要先止血,不能再開槍了。”池春也看到了我受傷的肩膀,正隔著衣服冒出血水。
“咔嚓”一聲,我將飽滿的彈夾插進步槍。“噹噹,當,噹噹”從槍聲中,聽得出這是雙發點射。這會兒我的視線又開始模糊,無法像剛才那樣準確的擊中目標。
子彈本來是瞄準鬼猴的胸部,可多顆竟射到目標柴瘦的肩頭。更甚者,直接射空,崩到後面的石壁上,撞出無數火花。周身漸漸開始寒冷,我強烈得感覺到,身體又快接近透支的極限了。
岸上三四十隻鬼猴,不斷的往海水裡衝,可走到淹沒鼻腔的位置,卻又急忙的往回劃遊,始終衝擊不過來。一隻被亂飛的彈頭打中腳踝的鬼猴,嘰裡咕嚕的在沙岸上翻滾起來。它抱著的殘肢,已經露出骨白,烏黑的血液,染透了翻卷的皮肉。那種撕心裂肺般的悲鳴哀嚎,充滿仇恨。
島上的任何動物,被子彈擊傷後,都很難再存活下來。因為它們不懂的人類的醫療方法,多半會因彈頭的感染和殘肢的腐爛而死掉。
在射擊的戰場上,衝鋒時,手裡沒有武器的人,最不容易吸引彈頭。沒人會把緊迫時間和激射的子彈浪費在最不可能傷害到自己的進攻者身上。而我射殺鬼猴,也是先打最靠前的那些。
浸入海水中的鬼猴,雖然只露出個小腦袋,但可以想象著它在水下的軀體,向其射殺。打進海水中的步槍彈頭,像一枚袖珍的魚雷,頂出一條細長的白線,鑽透了想衝擊過來的身體。
黃昏暗淡的光線,不足以看清淺海上泛起的血色。唯一能讓這些矮小兇殘的野人安靜下來的方式,就是死亡。它們雖然有著靈長類的特徵,卻與我們這種文明程度高度發達的靈長之尊無法溝通和共處。這種對峙,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剿滅它們,要麼被它們剿滅。
步槍第五次打光彈夾子彈的時候,已有大量的鬼猴死屍,漂浮在海面上。鬼猴的肚子,是全身最鼓囊的部分,所以在海水錶面晃動時,像半禿頂的老人在露著頭皮潛游。
鬼猴群的刺耳尖鳴,變得越來越小,現在海岸上,還殘餘著半數,估計還得再打光五六個彈夾,才能將它們徹底殺光。我感覺視網膜上的影象,重複疊加的很厲害,這必然導致虛發的機率增大。
那些原始的吹管兒,七零八落的掉在沙灘上,像一群小孩用竹竿兒打鬧後,丟下的爛攤子。鬼猴吹出的第一枚毒刺,應該是爆發力最大,射程最遠的。畢竟它們不是機器,肺活量和腮幫都是肉生的。
這和野豹的追獵極為相似。一隻成年豹子,捕獵時第一次追擊奔跑的羚羊或麋鹿,成功率很大。因為它靠的就是爆發力,在極短的時間內把體能轉化成動能。如果四次都追咬不到,豹子餓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那些浸有毒液的木刺,並沒像我想象的那樣,隔著百米遠的海水,朝我們的大船吹射,儘管鬼猴已經憤怒到了極限。
這種殺傷距離,就和文明科技的距離一樣。而且,我身後還有一把有效射程在九百米內的狙擊步槍,要是鬼猴能理解出這種意義。恐怕不會見了人就追,早該反過來逃命。
“砰。”我雖然有些昏迷,可仍能清晰的判斷出,這一聲槍響,是從我趴著的身後發出的。我扣動扳機的手,恨不得立刻摸到後腰,拔出手槍反轉過身。
如果是滄鬼這個老賊,掙脫了繩索,舉著一把長槍,悄悄站到了我們的身後,我大腦裡想的這種動作,無異於自尋死路,滄鬼會立刻把我槍斃。
理智的做法,就是停止射擊,趴著一動不動,等待身後傳出的命令。這一刻,除了岸上的鬼猴,還在不知死活的亂叫,甲板上的一切,像靜止了似的,聽不到任何聲響。
第二卷 蠻島 ㊣第七十五章 … ~跳躍千年的進化~㊣
三十秒過去了,仍聽不到我預想的吆喝聲。可能對方是要等著我扭過臉去面對他,想在射殺前讓我死個明白。
我慢慢鬆開握住步槍的手,輕輕將趴著的身體翻轉,沉重的頭枕在涼硬的船舷,雙眼裡模糊的很厲害,彷彿突患了高度近視。
朦朧的影像中,能清晰的看到一個女孩站在我身後,她擺成“K”字型,端著狙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