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無聊死啦!真搞不懂,我們這裡的學校發什麼瘋?一天十四五個小時呆在教室裡,學些枯燥的東西去應付考試。我看我們全成了那個買鞋非用草繩量不可的鄭國婦人啦!好端端的人不相信,非要相信那什麼鬼文憑!”說著又指著書桌上的一架書,“我整天閒著,悶得慌,就自豪看些小說來消遣啦!”
尹薩一看,全是些武俠、言情之類的書,就笑著說:“阿薇,我看你很像一個故事裡的那個和尚。他也是,因為無事可做,就每天到很遠的地方撿一根枯枝,一天剛好一個來回。看起來,他的日子過得是很充實,可那是一種麻木的充實,一種平庸的充實,一種空虛的充實。阿薇,難道你願意長耽於這種騙人的充實中嗎?”
尹薩不知不覺又陷入了思考中,越說越嚴肅。
葛薇不依地捶了他一拳,“還說呢!出去快半年了,一封信也不給人寫,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頭了呢!這時候就知道教訓別人!”
說著又嘆息了一聲,“我拿什麼來充實自己啊?你知不知道,這些天我有多麼想你?所以,我努力地考上了你那所高中。只有這樣,我才能長期的和你在一起啊。可是你,卻連一句鼓勵的話都沒有對對我說過!”
說著說著,葛薇的眼圈就紅了,她痴痴地看著尹薩,哽咽著說:“瞧你,一個人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顧自己,你都這麼瘦了”又伸手理了理尹薩凌亂的長髮:“你的頭髮,也該剪一下了!”
純情歲月 第二十章 厄運
這些埋怨和關切的話語,就好像一條條鞭子,一次次對尹薩的負心進行譴責,每一句話,都讓他的良心受盡了煎熬。
他輕輕第推開葛薇的手,內疚地說:“對不起!”
這時,葛薇的父親葛子龍回來了。看見尹薩,高興地說:“你來了呀!你們先談一會,我去給田裡抽一點水,馬上就回來做飯。”
尹薩撥出一大口氣,忙借這個機會把葛薇的注意力轉移開去:“你爸挺辛苦的!”
葛薇被挑起了愁緒,也憂鬱地說:“唉!有什麼辦法呢?我媽去世得早我下學期的學費還差一大截呢!我暑假準備去打工,可是沒人敢要童工!說什麼出於人道主義?逼著我眼睜睜看著我父親吃苦,卻無能為力。我的心總受著折磨,難道,這也算人道嗎?”
尹薩看著她煩惱的樣子,想說些安慰的話,卻正好這時郵遞員送信來了。尹薩的心一顫,感到有苦難言,尷尬地望著葛薇。
葛薇興奮地拆開信,幾行熟悉的字跡跳入眼簾:
“阿薇,你好。
“你的中考成績怎麼樣?身體還好吧?伯父一切可好?
“對不起。我認真想了很久,我才知道我對你的只是兄妹間的感情,並不是我一直以為的愛。請原諒。
“感情是不能有虛假的,它不能夠用來欺騙。以前,我對你的那種感覺只是憐愛,或許也有一些對異性朦朧的傾慕。但那不是真正的愛情,原諒我,忘記我吧。忘記我曾經說過的那些傻話”
葛薇沒有再看下去了,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她驚呆了。
信,輕輕悄悄地掉在了地上,兩行痛苦的淚水,無言地滾落在她腮旁
突然,外面傳來了葛子龍慌亂的叫喊:“救命!救命啊”
尹薩一激靈,連忙去找電源開關。可是閘刀很高,尹薩急中生智,一把抱起葛薇,“快!快把閘刀拉下來!”
拉下電閘後,兩人又飛奔到葛子龍叫喊的地方。
可是一切以及遲了,葛子龍跌落在水田裡,身體扭曲,四周的禾苗一片狼藉,顯然是死前劇烈的掙扎所致。那根致命的電線,卻還握在他的手心。
葛薇肝膽俱裂,痛苦地嘶喊道:“爸爸!爸爸!爸爸!”邊喊邊撲到他的身上哭叫著。
尹薩忙一把拉過她,吼道:“你冷靜點!好不好?”
說著抱起葛子龍慌亂的朝家中奔去,邊跑邊急促地喊著:“伯父,伯父”藉以凝聚葛子龍那正在渙散的心神。
鄉親們聞訊,紛紛的趕來,有人忙著大急救電話,有人抬來了乾燥的杉木板。眾人把葛子龍安置好後,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嘆息著、議論著
葛薇跪在葛子龍面前,傷心地哭泣。
尹薩無言地站在一旁,他被這悲慘的一幕驚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幼喪母的葛薇,現在又要失去她敬愛的父親了;他不敢相信,剛才還和他說話的人,現在卻靜靜地躺在這裡;孤苦伶仃的葛薇,以後該怎麼辦呢?
他是個負心的心,他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