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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掙的不義之財,似乎也很不少啊!”
謝小樓渾身一震,道:“莫師爺,你不要信口雌黃、含血噴人我謝小樓做人做事一向對得起天地良心,幾時掙過什麼不義之財?”
莫師爺面不改色地悠然說道:“你說我信口雌黃、含血噴人是不是?好,我來問你,你在哪做事?”
謝小樓道:“長龍鎮。”
莫師爺道:“哪個單位?”
謝小樓道:“平安旅館。”
莫師爺道:“何種職業?”
謝小樓道:“高階公關。”
莫師爺道:“高階公關具體是幹什麼的?”
謝小樓怔住,一時為之語塞。
莫師爺卻趁機說道:“怎麼樣,羞於啟齒是不是?好,既然你不好意思開口,那麼這個問題就由我來代你回答:你那個所謂的高階公關,說穿了其實不就是做‘鴨’嘛!”
“鴨”的意思與“雞”相對。在世人眼裡看來,所謂的“雞”(與“妓”字諧音)就是指那些靠出賣自己肉體和色相來賺錢牟利的妓女;那麼,“鴨”自然就是指依賴同樣手段謀生的“男妓”了。此外,還有什麼“三陪”、“應召”、“舞男”、“街女”之類的色情業中的人物,也都漸被世人的思想意識同化、納入其中的範疇而統一謔稱為“雞”或“鴨”了。在現實社會中,後者比前者出賣的更多是自由和自尊。
謝小樓當然不會不清楚這當中令人汗顏的厲害關係,莫師爺似是存心要轉移大家的視線和話題,好讓他當眾出醜。
然而,偏偏就在此刻,他失去已久的自尊又回來了。“不!”他說,“我不是男妓,我沒有做‘鴨’”
他想極力分辯,奈何莫師爺的語氣卻是那麼咄咄逼人,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話:“有沒有做‘鴨’只不過是個稱呼而已,關鍵是你一直以來在平安旅館裡所幹的勾當見不得光,跟做‘鴨’已沒什麼兩樣!換句話說,你這位男公關最主要的職責就是陪女人上床!你的職位前面之所以會加上‘高階’兩個字,那是因為你的服務物件是那些腰纏萬貫、出手大方的富婆富姐闊太太,你每接一次客,都會得到一筆數目相當可觀的報酬!請問我說的對不對?”
謝小樓又閉上了嘴,啞口無言。
他漲紅了臉,無地自容地愣在“奉陽四鬼”面前。
“奉陽四鬼”仍然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也全都沒有說話。
但他們不說話,只是意味著他們萬分驚訝,驚訝地無話可說。
而他自己不說話,卻無疑表示他已經預設了!
這氣氛是何等的沉悶,何等的尷尬!
沉悶而尷尬的氣氛中,刀疤臉忽然輕輕地嘆了口氣,淡淡道:“小樓兄弟,無論過去別人怎樣看你,怎樣評論你,俺們都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現在俺們只要聽你說一句——莫師爺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謝小樓悽然一笑,反問道:“那你覺得呢,殷大哥?”
刀疤臉道:“我覺得好像是真的,可我還是要親耳聽你承認這個事實。”
謝小樓道:“假如這是假的呢?”
刀疤臉瞥了一眼莫師爺,一字字地道:“假如是假的,我就斃了他!”
此言一出,莫師爺臉上的笑容登時凍結。
謝小樓也不禁渾身一震,吃吃問道:“殷大哥,這這又是為了什麼?”
刀疤臉道:“為了你的面子和尊嚴。”
莫師爺突然跺了跺腳,暴跳如雷,怒氣衝衝地走上前來,指著刀疤臉罵道:“姓殷的,你真可惡!想我莫休與你共闖江湖二十年,同聲同氣、惺惺相惜,一路上不知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友情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可是今個兒,你居然為了一個做‘鴨’的要殺我?!”
刀疤臉兀自氣定神閒,不動聲色,道:“莫兄此言差矣。你我雖然足足相識了二十年的老朋友,但眼前這位小兄弟卻是俺們‘奉陽四鬼’的救命大恩人;你如此奚落他、汙衊他、誹謗他,不僅是對他本人不敬,而且更是對俺們‘奉陽四鬼’大大的不敬!”
謝小樓聽他說到這裡,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潸然淚下道:“殷大哥,我來問你——男人的面子和尊嚴,真的可以勝過一切嗎?”
刀疤臉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
謝小樓嘴角噙著淚,淡淡說道:“那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真的就是一個做‘鴨’的,我在平安旅館裡正是操著皮肉生意,出賣自己,出賣一個男人身上最最寶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