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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的虛偽與陰險,一向都是他所不願承認的事實,但在此刻一切都已昭然若揭!
不錯,那些裡面藏有違禁藥物的外國香菸是秦芳給他的。秦芳正在將他引向一條末路。
現在,“奉陽四鬼”——這四個黑道上的人物——又教他學會了吸毒!
這種自甘墮落的特殊方式,唯一用途就是加快了他走向這條末路盡頭的速度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喪鐘(一)
更新時間:2008…6…24 15:04:21 本章字數:2753
夜。
夜涼如水,月色淒涼。
夜已很深,天地間寂靜如墳。
謝小樓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心情簡直壞到了極點。
這大半個月來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場惡夢一般。
首先,他下身的頑疾久治不愈,那些聲稱能夠很快醫好他的大夫,似乎總是隻會一個勁地從他身上搜刮錢財。
其次,他已有三四個星期沒有上班,以前被他接過的那些客人如今都對他不理不睬、不聞不問,態度冷漠得好像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這個人。因此他的收入銳減,便是可想而知的事。
由於少了經濟來源和資助,他很快就入不敷出,後來就連香菸也已快要抽不上了,更別說有錢吸毒了。
但他的毒癮已越來越深,深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每當他的毒癮發作,他便會涕泗橫流,渾身抽搐,呼吸困難,萬分痛苦;有好幾次他都是靠拼命抽菸才勉勉強強地捱了過去的。
只不過這些對他來說暫時都還不算什麼。因為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自從上次“奉陽四鬼”在平安旅館與他道別之後,居然就不知所蹤、杳無音訊了。
一個月期限眼看就要到了,這意味著他的計劃即將以失敗告終,更意味著他又交上一幫只會自吹自擂、誇誇其談而不守信用和承諾的豬朋狗友了!
但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現實。他的直覺一天到晚告訴他,刀疤臉等人不可能會背信棄義,更何況這個月還沒有完全過去。
於是他便忍不住開始猜疑,那四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傢伙,是不是在綁架行動中被警察給抓住了?如果是的話,他們會不會把他也給供出來呢?
他每每想到此處,心裡便會惶恐不安,隱隱充斥著一種犯罪感。
然而猜疑歸猜疑,憂慮歸憂慮,日子還是照樣要過的,想得太多又有何用呢?
謝小樓剛走進臥室,忽覺喉嚨騷癢難忍,一陣狂咳。他連忙倒了杯水服下些藥,咳嗽才漸漸平息。
他近來患了感冒,畏寒怕冷,四肢無力;而前陣子所患的前列腺炎以及腎虧陽虛等症,引發了夜尿頻多的毛病,又間接導致了長期困撓著他的失眠。
凌晨三點,月漸西沉,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即將來臨。
謝小樓在臥室南面牆角邊的穿衣鏡前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慢慢地坐了下來。
鏡子裡立即出現了一個滿臉病容、憔悴不堪的自己,但眸子裡卻流露出一種咄咄逼人的怨毒之意。
剎那之間,這屋子內彷彿充滿了死亡的氣息,而他那刀鋒般犀利的眼神,便猶如垂死之人彌留之際的迴光返照!
謝小樓被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對自己的轉變心疼得不得了。
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他只往鏡子裡看了一會兒,就已不忍再看,順手從床邊拽起一塊啡色花邊綢布將那面鏡子蒙上。
他的動作小心得就好像正在替一個生前患有狂躁症、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的遇難者蓋上裹屍布一樣。他擔心自己長此以往,早晚有一天也會患上這些症狀,變得神經不正常。
就在這時,牆上的燈光閃爍不停,忽明忽暗,耳邊聽得見電流正“茲茲”作響!
屋外,夜幕沉沉,陰風陣陣。
謝小樓激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趕緊站起身來要去將窗戶關好,不料一陣狂風突襲,“嗚”的一聲,將蒙在鏡子上的那塊綢布猛地吹落!
謝小樓頂不住風寒,又是狂咳不止,咳得胸口生疼,疼得彎下了腰。
被風吹落的綢布,偏巧就在他的腳邊,他連忙伸手去撿。
但他很快就發現,他從地板上抓起來的不只是一塊綢布,另外還有一把粘乎乎、亂糟糟的頭髮!
好端端的地板上何以多了一把頭髮,莫非是假的?
謝小樓渾身顫慄,滿腹狐疑。
等他站直身子,將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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