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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想到我也沒想到。人生真是不可思議!”謝小樓滿懷惆悵地望著窗外,有氣無力地喃喃自語,“假如我換作是你,那麼我跟白靈堅持到最後,結局一定不會是這樣子,一定不會”
丁飛似乎並沒有在專心開車,謝小樓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鑽進了他耳朵裡。
就在這一剎那,他臉上的笑容似已蒸發。
他不得不對自己承認,這是因為一直以來他都在暗地裡深深迷戀著白靈,他對白靈的愛意從來沒變,仍舊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頭來,瞥了一眼倒後鏡。鏡子裡的眼神告訴他自己,對於謝小樓這個好朋友,他曾經多麼羨慕,甚至妒忌!
但如今他們已是同病相憐,羨慕已變成慶幸,妒忌也已變成同情。
“唉”由於害怕暴露自己的情緒,他竟不敢正視謝小樓,只有在心裡暗自嘆息。“是的,人生真是不可思議!”
對於丁飛這般反應,謝小樓絲毫沒有留意。
他實在太累,太疲倦,太需要休息。
車上開著暖氣;車頭香座裡釋放出陣陣茉莉花香,芬芳馥郁,令人著迷;環繞耳邊的,是一支既抒情又浪漫的流行歌曲,歌詞早已廣為人知,尤其是時下的少男少女,謝小樓記得它的下半闕白靈非常喜歡,而他自己也相當熟悉。每當那動人的旋律一傳出來,謝小樓就難免會沉醉於和白靈初次相約時的浪漫、甜蜜與幸福裡: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也答應永遠也不讓對方傷心。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你我約定一爭吵很快要喊停,也答應沒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今好好地愛你,傻傻愛你,不去計較公平不公平。”
氣氛恬淡而平靜。倘若不是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謝小樓一定會昏昏睡去。
他急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開啟收件箱,螢幕上立刻出現這樣一條簡訊息:
“小樓,我爸病重,生命垂危,請速趕來家裡!”
謝小樓大驚失色,瞠目結舌。
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丁飛也跟著嚇了一跳:“小樓,咋了出啥事了?”
“飛飛哥,知不知道西郊怎麼去?”
“西郊啥地方?”
“梧桐山。”
“嗯,知道。”
“那麻煩你開快點,送我去一趟。中不中?”
“中!不過你還沒回答我,到底出啥事了?”
“我乾爹的大兒子發資訊來說,乾爹他病得快要死了!”
“啊?!”
丁飛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腳下一踩,使勁加大油門。車子在一個三岔路口駛上了奉陽西郊快速幹線,載著謝小樓那疲憊不堪的身軀,往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正文 第十六章 宿命(四)
更新時間:2008…6…24 15:04:02 本章字數:791
謝小樓趕到乾爹家裡的時候,他的乾爹生命已危在旦夕。
這個在偏僻的窮山溝裡當了半輩子小學民辦教師的七十多歲老人,中年喪偶,家境貧寒,但他仍數十年如一日地奮鬥在自己的工作崗位和教育事業上。為了儘快改善西北貧困山區落後的環境與面貌,他貢獻了自己最後一份力量,自己卻在這古稀之年積勞成疾,臥床不起,實在叫人扼腕嘆息。
下年三點,謝小樓坐車到達奉陽西郊,從梧桐山小學徒步行走了十多分鐘後,抄近路直奔老人家裡。
聽說老人身患絕症,數日來探訪者絡繹不絕。三點二十分,謝小樓氣喘吁吁地跑到老人家裡,便立刻看見了滿屋子的人,當中包括了老人的兩個親生兒子和一對雙胞胎女兒。他們個個面容悲慼,淚下如雨,只因老人已將快要到了撒手人寰的境地。
老人的書房裡沒有亮燈。病榻前點著一支白蠟燭;東面牆角那張看起來極其簡陋的書桌上,擺著老人去世已久的妻子的遺像;遺像前也點了一支蠟燭。兩支蠟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無聲無息地照著這個清貧的家,照著每一張悲痛的臉,照著每一雙哭紅了的眼睛,也照著老人那一副被病魔折磨得憔悴不堪、奄奄一息的面容。
謝小樓進得屋來,只見老人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張只比書桌稍大一點的木床板上,滿頭白髮,滿面風霜,雙眼凹陷,兩頰乾癟,那灰暗的膚色和那虛脫的身體,處處顯露出地早已病入膏盲的可怕跡像。
謝小樓忍不住淚流滿面,渾身顫抖。他那兩隻冒著冷汗的手用力緊握成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