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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冰冷;沒有一絲兒風,四周一片沉寂,靜得幾乎聽得見窗外雪花飄落的聲音。
遇上這樣的天氣,享受人生最好的法子,莫過於舒舒服服地安躺在家中,躲進被窩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覺。
白靈此刻卻絲毫沒有這種想法。雖然她很冷、很累也很困;她甚至只要一閉上雙眼,倦意就會立即襲遍全身。
但,這是一種揮不走、甩不掉、已經深入骨髓的倦意,不可能單憑睡覺來使它解除。
因為那裡邊夾帶著太多的世俗雜念與矛盾衝突,他已無法將它們統統釋放出來。她唯有儘量不去想、不去理會那些讓她混亂、彷徨、恐懼和苦惱的問題。
可是她又怎能不想不理?母親當著大嫂的面說出那些難聽、刺耳的話,又使她和謝小樓之間從來未曾痊癒的感情舊患像她母親的病一樣驟然復發。傷口徹底崩裂的時候,她的心在顫抖中滴血,那鮮紅的液體有一半是為謝小樓流的,如今她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謝小樓的那一半漸被抽乾而愛莫能助,這叫她怎能不心急如焚,忐忑不安?
如果說父母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迫和要挾,是造成這次感情危機的致命因素的話,那麼,周月雲無可奈何的配合態度,還有她自己內心強烈而悲觀的自我暗示,則是導致她意志消沉的主要成因。
是的,此時此刻白靈的內心世界就是這樣子的。她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似乎不太懂得如何逃避跟掩飾,因此她居然未能及時地意識到自己竟會那麼快就將她此刻複雜而矛盾的心情寫在臉上,以至於身旁的周月雲一眼就已把她看穿。
周月雲目不斜視地盯著她看,看了很久,才終於嘆息著打破了這場可怕的沉默:“小靈,聽大嫂講幾句好嗎?“
白靈強忍眼淚,別過臉回答:“大嫂,你若是專程來此給媽幫腔的,那就免了。“
周月雲宛爾一笑,道:“傻孩子,怎麼會呢?我只不過想以旁觀者的身份,站在你們母女倆中間講幾句公道話而已,你要是不想聽就算了。“
白靈用力咬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道:“好吧。你講,我聽。“
“首先我來問你:小靈,你認為這件事情再這樣一直拖下去,對你和家人哪一方有好處?”
周月雲一開始就提出了這麼一個極其尖銳的問題,使得白靈愕然一怔。但她尚未來的開口回答,周月雲已替她答道:“很顯然,這樣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不是麼?”
“是的,沒有什麼好處。”白靈囁嚅著將這個不難想像的答案重複了一遍。
“你明白就好。”周月雲漸漸收劍了笑容,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繼續問道,“可是你又有沒有把這件事情的利弊好好地權衡一下?譬如說:事態已弄成這般田地,到頭來傷害最大的人會是誰?”
她又不等白靈開口就自己答道:“是你母親!因為你母親的病情每況愈下,隨時都可能病入膏盲,含恨九泉。——要知道她老人家一去世,所帶來的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縱使你和謝小樓能夠如願以償,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我想你們倆的關係可以維持多長時間顯而易見!”
白靈漠然抬頭,望著頭頂上白得耀眼的天花板,淡淡地問道:“怎見得?”
周月雲道:“因為這樣一來你和家人的關係將會徹底惡化;老爺失去了夫人,從此以後很難再認你這個女兒;你的兩位兄長和你一樣失去母親,從此以後很難再認你這個妹妹。他們不但會恨你入骨,而且還會遷怒於謝小樓,認為他是害死你母親的罪魁禍首!你們倆以此為代價而走到一起,從此以後就會過得開心、甜蜜和幸福麼?我相信你們將時刻飽受良心的責備和精神的困擾,因而茶飯不思、坐立不安,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試問那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白靈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把臉轉過去滿含幽怨地瞪著周月雲。
她從來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她這位大嫂。然而幾乎就在同時,她的眼角也終於滲出了兩顆淚珠。
“大嫂,為什麼”她悲憤交加地問道,“為什麼發生了這種事情,你不但沒有安慰我,反而也像他們一樣威脅我,恐嚇我?”
“小靈,我這樣說並不是危言聳聽。”周月雲不徐不疾,不慍不火地回答,“這當中並沒有任何威脅和恐嚇成份,因為一切都是可以預測的事實。”
“唉!”白靈冷冷地嘆道,“早知道當初早知道愛一個這麼困難,我寧可從未跟小樓認識過!”
“所以說小靈你也太幼稚了,現代人的愛情觀和婚姻觀,哪一個像你這樣?又有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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