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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響最後一下時,衝過去抓起話筒。
果然是郭青青!
“青青,你沒事吧?”我自己都為聲音中的關心而吃驚。
青青停了一下:“這是你在打招呼嗎?你是想我有事還是擔心我有事?我能有什麼事?我倒想問你,你沒事吧?我一直想找機會感謝你為我申冤,還我自由呢。”
沒事就好!我鬆了口氣。這兩年青青幾乎是迷上了當人家的二奶,已經換到第三個“老公”了。當初那位喜歡(吟)淫詩的副市長原來真是愛上了青青,竟然決定要和老婆離婚,娶得美人歸。當他興沖沖地把這一決定告訴青青時,青青差一點昏過去,連夜逃跑。好在馬上又成為了比副市長還大的官員的二奶,那副市長後來在領導的小別墅裡無意看到當時裝扮成保姆的青青時,大口大口地嚥著口水。前不久青青來電話告訴我她又換了一個“老公”,估計這個會稍微久一點。我問她是誰,她在電話裡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只是告訴我,如果說出來可能會嚇我一跳。另外她也暗示在電話裡不方便說,我想,在電話裡都不肯說的,顯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我一邊為青青高興,一邊又有些擔心。報紙上報道所有貪官汙吏都是包二奶的,並且他們一出事,二奶也受牽連,有些還坐牢,最糟糕的是,很多糗事還被捅出來。我把這一擔心婉轉地告訴了青青,沒有想到,她當時在電話裡就笑我迂腐。她說,怎麼能相信那些報刊雜誌呢?又說,不知道有多少二奶情人過得快快樂樂的,當二奶出事的機率比你楊文峰走在大街上被廣告牌砸死的機會都少。可是我心裡還是常常擔心她。
“文峰,你怎麼不說話?”電話那邊傳來青青的聲音,我只好說,我在聽呢。她嘆了口氣,幽幽說:“你也不能老那麼生活了,得乾點正事!”
我說,我已經刊登求職的廣告了,我沒有說也登了徵婚啟事。
“你能幹什麼?”青青在電話裡提高嗓門,“除了當特務,你還會幹什麼?可是現在天下又暫時太平,你又失業啦。我勸你就實際點吧,不要去找工作了,你不屬於任何工作,也沒有工作適合你。”
青青的話裡有諷刺也有真誠,不過我知道她說的是事實,我能幹什麼?聽我沒出聲,青青緩和了語氣,說:“文峰,不如你也象人家一樣去當大老闆吧,用從銀行貸款的方式‘購買’一兩個上億元的國營大廠,變成私有財產,這就是體制改革,目前大老闆都是這樣產生的。不如你也去試一下,好不好?這可是中國大陸一夜之間發財致富的最後末班車了。。。。。。”
“青青,你說什麼呀?我現在能夠抵押到銀行去貸款的只有自己的兩條內褲和幾雙襪子了,還有幾個破洞在上面呢。”我自以為幽默地調侃道。
“唉,文峰,我是認真的。只要你願意,就去找找工人正在下崗,但書記廠長都悠然自得,還把子女送到海外留學的廠子,那樣的廠子一般都是可以賺大錢的。紡織業可以試一下,找那些總資產在一億元左右的廠子,只要你看中了,告訴我一聲,我讓我現在那位‘老公’給你們地方省委書記打個電話就行了,放心,一條內褲的抵押都不用。。。。。。”
青青的話一點也不幽默,語氣平靜中透出關切,我沒有聽完就掛上了,然後一個人坐在那裡,終於忍不住傷心地嚎啕大哭起來。
尾 聲
闊別了五年,再次回到父母生前居住的那套小公寓時我強忍著眼淚不讓自己哭出來。姐姐見到死而復活的我不禁悲喜交加,她告訴我父母去世前的一些情況。原來,周局長一直在對我父母“保密”,就在五年前我出車禍“身亡”轉入地下時,周局長告訴我,他已經對我父母解釋清楚了,然而實際上週局長當時狠心地告訴我父母我因車禍身亡,只是安慰他們說,我死得其所。後來父親去世後周局長告訴我,父親因為知道我在隱名埋姓做無名英雄,所以去世時心情很平靜,結果這也是周局長為了讓我心裡好受些而撒的謊。實際情況是,把我當做他們全部希望和生活支柱的父母在獲知我執行任務中犧牲後,表面堅強,內心卻從此陷入了痛苦的深淵。兩年後母親得了老年痴呆症,發病時間多於正常時間,每次發病她都堅持聲稱我還活著,只是出差了,所以她經常對陷入思念和絕望的父親安慰道:“老不死的,你兒子會回來的!”父親沒有母親那麼幸運,他一直都活在清醒的痛苦和絕望之中,終於在2007年,奧運會舉辦的前年去世了。不過姐姐告訴我,父親去世時確實很平靜,她說,失去了兒子和老伴的父親在死前變得異常堅強,他不但不再害怕死亡,還經常小聲嘀咕:他們都去了,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