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面書法激昂的流動配合著樹葉的搖擺,牆壁的紋飾呼應著頁緣鍍金的圖案,燕子歡樂的翅膀刺穿插畫的邊框,映照著戀人們的驚慌。戀人們遠遠地交換眼神,模稜兩可的話語互相責備。他們被畫得那麼小,距離顯得那麼遙遠,一時間看起來會以為故事與他們毫無關係,而是在敘述繁星點點的夜晚、幽暗的樹林、他們相遇的華美宮、宮內的庭院與漂亮的花園,其中每一片樹葉都畫得十分細膩精緻。然而,如果非常仔細地觀察色彩的秘密對稱,以及籠罩整幅圖畫的神秘光線,這些只有深諳技巧的細密畫家才有力傳達的細節,那麼,細心的觀者就能立刻明白這些插畫中的秘密,也就是,所有這一切都是由愛情來創造的。彷彿一道光芒從戀人之間迸發,滲透進了圖畫的最深處。黑與我相擁時,相信我,幸福也在以同樣的方式向全世界蔓延著。
感謝真主,我有足夠的生活經歷,知道此種福從來不會長久。黑先是溫柔地伸手握住我碩大的乳房。感覺真好,我忘記了一切,渴望他含住我的乳頭。不過他有點笨手笨腳,因為他不是很確定自己在做什麼;好像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卻又想要做得更多。就這樣,我們擁抱得愈久,就越來越感覺到了一種恐懼和尷尬。接著他著我的腰把我拉近,將堅硬脹大的東西頂著我的肚子,一開始我很喜歡,感到很好奇,並不覺得難堪。我驕傲地告訴自己,你要是擁抱這麼久也會成這樣的。後來,當他把它拿來時,我把頭扭了過去,但我還是忍不住睜大了驚呆了的眼睛: 它是那麼的龐大!
又過了許久,他試圖強迫我做那種齷齪的事情,就是那種連欽察女人和在澡堂講閒話的沒有羞恥的女人都不願意馬上做的事。這時我驚愕而遲疑地停了下來。
“親愛的,別皺起眉頭。”他哀求。
我站起身,推開他,開始朝他喊叫了起來,完全不在乎他是否會感到傷心。
27我的名字叫黑在死鬼猶太人的黑暗屋子裡,謝庫瑞皺起眉頭,開始怒罵,在她看來我或許可以輕易地把我手裡的龐然大物塞進其他人的嘴裡,就像是我在第比利斯遇見切爾卡西亞女孩、欽察娼妓、客棧賣身的窮苦姑、土曼和波斯寡婦、迅速充斥伊斯坦布林的普通妓女、水性楊花的明格里亞人、風騷的阿布哈茲人、亞美尼亞老巫婆、熱那亞和敘利亞老的妖精、扮成女人的戲子,以貪婪的男孩們,然而別想進到她嘴裡。她憤怒地指責我完全喪失自制,從炎熱的阿拉伯小鎮暗巷到裡海沿岸,從波斯到巴格達,到處跟各種廉價、卑賤的人渣睡,忘了有些女人還是有她們的尊嚴的;也就是說,我所有愛情的話語,全都是虛偽的。
我尊敬地聽著我戀人五彩繽紛責罵,手裡罪惡的傢伙早已失去了它的色彩。儘管眼前被拒的窘況令我難堪不已,但有兩件事讓我很高興: 一、 我剋制住了自己,沒有照樣回應謝庫瑞的怒火與厲言,因為以往遇類似情況時,我通常會野蠻地臭罵那些女人;二、 我發現謝庫瑞對我的旅途經過了如指掌,也就明白了她比我預期的要更常想念起我。
看見我因為無法解決慾望而垂頭喪氣,謝庫瑞立刻就憫起我來了。
“如果你真的是單相思地愛著我,”她說,彷彿想要為自己找臺階下,“你就會像個紳士一樣控制住自己,你就不會企圖侵犯一個真正喜歡的女人的尊嚴。你不是惟一一個想方設法要娶我的人。來這裡的路上有人看見你嗎?”
“沒有。”
她把迷人的、這十二年來我一直沒能記住的臉扭向門口,就像聽見有人在幽暗積雪的花園走動似的,這讓我得以欣賞她的面。外頭突然傳來了一聲咯吱聲,我們不約而同地靜默等候,可是沒有人進來。我想起以前甚至當謝庫瑞才十二歲時,她就激起我一種不祥的感覺,因為她知道的比我還多。
“吊死鬼猶太人的幽魂經常在此地徘徊。”她說。
“你最近常來這裡嗎?”
“精靈、幽魂、鬼怪 他們隨風而來,藏身於傢俱裡面,在寂靜中發出聲響。所有東西都會說話。我不需要大老遠來這裡,就可以聽見他們。”
“謝夫蓋帶我來這裡看死貓,可是它不見了。”
“聽說你告訴他,是你殺死了他的父親。”
“不完全對。我的話已經變成這樣了嗎?我並沒有殺他的父親,相反的,我想當他的父親。”
“你為什麼說你殺死了他父親?”
“他先問我有有殺過人。我告訴了他事實,我殺過兩個人。”
“為了炫耀嗎?”
“為了炫耀,也為了讓我深愛女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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