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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攻,以十幾輛坦克為先導,掩護步兵從東牆的缺口衝鋒。東關守軍冒著敵人的炮火,在近距離與敵展開殊死搏鬥,傷亡慘重。另一部日軍向被轟塌的東南角城牆進攻,駐守的川軍一個連,用集束手榴彈炸燬敵戰車兩輛,在敵密集火力射擊下,一百多號人也一個不剩。
此時,王銘章將軍急電孫震:“敵以炮火猛轟我城內及東南角城牆,東關附近又被沖毀數段,敵兵登城,經我反擊,斃敵無數,已將其擊退,若友軍深夜無訊息,則孤城危矣。”可是,王銘章將軍沒想到的是,奉命救援的國軍二十二集團軍,和攻藤縣的日軍剛交上火,便靈活地退到了外圍,明哲保身。
3月17日,王銘章將軍見援軍無望,給孫震最後的電報,只寫了八個字:“決心死拼,以報國家!”
大鳥那個連隊,一百三十號人,一百三十個四川漢子,唯一活下來的就只有大鳥。
大鳥當時還只是個娃娃兵,才十六歲,到他在遠山這林子裡自殺時,也才剛滿二十。二十歲,在和平年代正是豆蔻年華,或者大鳥會是個憨厚的莊稼漢,二十歲這年正好娶了一門媳婦,媳婦大胳膊大臀的,急急忙忙地在炕上為大鳥張羅生幾個娃;又或者大鳥會是個傻傻的大學生,滿腦子國家要興邦,先要科學技術跟得上西方大國;再或者大鳥也會當兵,扛著槍,駐守在國家的邊關。
很可惜的是,大鳥出生在那混亂的年代,無法享受普通人應該有的一切,吸完大鼻涕,便要在猙獰的戰爭中,雙腿發抖地面對著血肉橫飛的現實。
不管大鳥以前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連長嘴邊的軟蛋,但在我心中,在我們心中,他依然是好樣的,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並且,我相信,他那已經化為一縷英魂的連長,當年罵大鳥是個軟蛋時,應該也只是叼著個菸捲,咧著大嘴呵呵笑著罵的。因為,大鳥所承受的命運,本就不是他這個年齡應該承受的
第十二章 邵德:神秘男人
那繩索在空中左右晃了晃,透著黃昏一絲光線的山洞頂,一個黑糊糊的人影就出現在那繩索頂端。只見他動作麻利地順著繩子往下滑,很快就滑到了坦克頂端,一鬆手,穩穩地落在了坦克上。
我因為躲藏的位置是暗處,自然把微光下的人影看得格外清楚: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大漢子,頭髮很長,胡亂地在後腦勺上紮了個把子,身上穿的應該是日本兵的軍裝,但套在他身上似乎也已經不叫軍裝了,袖子被撕成了無袖,腰上胡亂地紮了根繩子,黃色的軍褲塞在一雙高筒的皮靴裡,皮靴倒是挺亮的,後背上招搖地挎著兩把長槍。
這長髮男人靈活地從坦克頂蹦到履帶上,繼而又跳到地上,嘴裡還胡亂哼著小曲,聽不清楚腔調。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水潭邊蹲下,雙手捧了點兒水喝了,再弄了點兒水抹了把臉,嘴裡又自顧自地念叨了一兩句說辭,模模糊糊的有點像漢語。
此時我和小五在黑暗中還是縮著沒敢動,畢竟他身上穿的是鬼子的軍裝,再者,這荒山野嶺的,是敵是友,一時間無法分辨。最主要的是,他背上揹著兩把槍,槍這玩意兒,槍栓一拉,扳機一扣,神仙過來也是個窟窿。
長髮男人洗了把臉,一扭頭過來,又哼上了,給人感覺挺快活逍遙的。只見他甩了甩手,邁步朝那堆箱子走了過去。
黑暗裡,小五對我揮了揮手,我會意,慢慢地往這長髮男人的側面移去。小五沒動,腰卻彎了起來,在我對面弓著,也做好了往這長髮男人撲上去的準備。
我瞅準長髮男人要在我面前經過了,緩緩地移到他背後,然後一貓腰,對著他“嗖”一下就衝了上去。誰知道這長髮男人似乎早有警覺,並且身手也還不錯,後背像長了眼睛往旁邊一閃,一隻大手反手就夾著了我的脖子,並大吼一句:“小兔崽子想給爺玩兒偷襲!”
他話音剛落,小五的機槍口就已經比到他的腦門上。小五怪聲說道:“偷襲你又怎麼樣?”
長髮男人很識相地鬆開了我,我第一時間把他後背的兩杆槍給拿下了。他的聲音卻似乎一點兒都不緊張,不急不慢地說道:“都是中國人就好說,我還以為是鬼子兵呢!”
他的漢語說得字正腔圓的,我和小五也稍稍地放下心來,但小五的槍並沒有離開那長髮男人的腦門,小五對他微微地笑笑,張嘴真的扔出那句“萬里長城萬里長”來。
長髮男人一愣,說:“咋了?逮住我的還是個詩人?”
小五見這長髮男人並沒有對上他那土得掉渣的暗號,臉色就陰了下來,兇巴巴地說:“少在這油嘴滑舌的,說!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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