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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們敲,說:“來!難得有機會和你們倆兄弟遇上,楊哥請你們喝點兒小酒,吃頓好肉。你們給我說說外面現在都啥樣了,你們又是怎麼找到老子這地方來的。”
我和小五也都樂了,盤腿坐在那堆枯草上,一人接了一瓶酒淺淺地抿了一口,我立馬就罵道:“怎麼是小鬼子的酒啊?沒勁兒!”
楊建哭喪著臉,說:“我這都是從小鬼子那兒搬的,鬼子又不是開雜貨鋪的,有這酒已經算好的了。”說完他又站起來,去翻他的那堆箱子,從裡面又提了兩個透明的玻璃瓶出來,說:“這個有勁兒,可是上次我就喝了一點點,味道怪怪的,差點兒沒把我醉死過去。”
小五從楊建手裡接過那瓶子擰開聞了聞,說:“你沒一個人死在這裡都是好的,這個是酒精。”
楊建傻呵呵地笑了,說:“我自個兒尋思這應該也是叫酒精的玩意兒,誰叫咱是鄉下人呢?啥都不認識。”說完楊建拿出三個罐頭,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短匕首來,把罐頭劃開:“今兒個還真是痛快,我在這老林子裡一個人冬天夏天地瞎過,應該整整三個年頭了,總算老天眷顧,把你們倆孫子給我扔了下來,我還以為我一個人會老死在這裡呢,剩下幾十年除了自個兒和自個兒說話,就沒機會和別人說話了。”
說到這兒,楊建的眼睛溼潤了。“好幾次,我都想豁出去,衝出去找著小鬼子,惡狠狠地罵上幾句,衝著他們來上幾槍,可就是不甘心,始終想弄清楚小鬼子在這老林子裡在折騰些啥!唉,兄弟我這幾年真的苦啊!”
小五沒有吱聲,似乎在猶豫和楊建說心裡話可不可靠。我把手裡的酒瓶和楊建碰了一下,仰著脖子來了一大口,便問他:“我在遠山裡只聽說你們進山追那八個戰俘,就此失蹤了,你們那趟在這林子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後來聽說就是一死一活出去了倆,活著的那個還瘋了。你們遇見了什麼,給咱說說唄!”
楊建眼神突然暗了下來,狠狠地又喝了幾口酒,給我們說起了三年前他帶著那十幾個人衝進遠山裡發生的故事:
那晚楊建捱了坂田的耳光,一肚子的氣,再加上那場暴雨又下得兇,心情自然差到了極點。帶著那十幾號人,邊往林子深處走,邊不住地罵道:“這狗日的鬼子,要逼老子造反,把老子逼急了,直接帶著你們這群狗崽子,在山裡當個土匪,專找這群鬼子的麻煩去!”
跟著楊建的那十幾個弟兄,也都是跟了楊建有段日子的老兵,見楊建在發火,也七嘴八舌地罵上了:“就是!這麼黑燈瞎火的,頂著這雨,把我們趕進遠山來,不是成心要我們的命嗎?”
楊建的小老鄉大劉便湊近楊建,低聲說道:“喂!我說兄弟,咱今兒個還真不如往林子深處跑,看能不能跑出這遠山去,咱這差本就當得窩囊,弟兄們跟著你在鬼子下面這樣混,反正也奔不出個啥前程來。”
楊建本就不是有心計的人,被大劉這麼認真地一說,直接就點了點頭,扭頭喊道:“得!咱這十幾號人,今晚開始就恢復自由身,咱帶著槍一路衝出去,看能不能衝到小日本的老家,咱也去侵略他們的老窩去!”
一干皇協軍士兵也都有脾氣,淋著雨,在營房裡暖暖和和躺得好好的,現在出來受這鳥氣,自然也都附和:“行!咱都聽楊長官的,反了!反了!”
大夥這麼胡亂地吼上了幾句之後,反而沒有之前那麼窩火了,在雨裡面的山路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跑,感覺還很舒坦,有一種發洩後的快感。
一整晚往前跑,其實也想偷懶,歇一下。可是一路上都沒一個乾淨的地方停留,也都尋思著:看是不是前面不遠處會有個山洞啥的,躲一下雨。於是,一路狂奔,竟然一直跑到了天亮。
到天亮了,那一整晚的雨也停了下來。楊建冷靜下來,尋思著完成今兒這個差事夠戧,在這林子裡真要找出鄭大兵帶著的那幾個逃跑的戰俘,等於是大海撈針。扭頭回去,想到之前坂田那鳥樣,心裡就來火。再說,狼狽地扭頭回去,弄不好坂田一發火,直接給自己吃個槍子兒也說不定。
總算找了個稍微乾淨的地兒,楊建要大夥停下來躺會兒。楊建自己卻沒有一點兒睏意,招手叫上大劉,說:“來!咱倆去附近看看,昨晚一直下雨,兔子啥都躲著不出來,現在雨停了,咱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兔子窩狼窩什麼的,弄死幾個,也好讓大夥填填肚子。”
大劉正靠著棵樹要打個盹,聽楊建這麼叫喚自己,很不情願地跟著楊建往旁邊的林子裡走去,邊走邊說:“哥!不走太遠吧,咱就近邊轉轉,打不到東西咱回來睡覺,睡醒了再去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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