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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光頭的時候,好像挺激動的?”
鄭大兵“嗯”了一聲,也彎下腰去,幫助四哥給那光頭包紮好,然後扭過頭來,說了一句讓人在場所有人出乎意料的話來:“我不但見過他,而且我們還是獵鷹團裡最早那批的夥伴。”
我們都愣住了。然後,鄭大兵站了起來,指了指地上那兩柄光頭當時帶著的大砍刀,說道:“記不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和我一起跑出遠山戰俘營的大刀劉?就是他!”
我們停下了各自的動作,張大嘴望著鄭大兵。儘管現在,我們對於遠山戰俘營裡走出的兄弟中,有日本人或者奸細這個事實已經能夠接受了,但聽鄭大兵說起光頭竟然是獵鷹團的特務,這個訊息就有點兒太過驚人,甚至讓我們聯想到:如果獵鷹團裡的特務都有鬼子的人,那我們的一切行動豈不是都在鬼子的掌握中?
鄭大兵回過頭去,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光頭,眼神中流露著一絲溫情。半晌,鄭大兵抬起頭來,說:“放心吧!不管怎樣,有一點兒我絕對可以肯定,大刀劉不會是鬼子的人。如果他是鬼子的人,那麼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我——鄭大兵就不可能活著,而我也不可能給外面傳遞九日的情報,更不可能變成合體人。”
雖然鄭大兵對於光頭是不是鬼子的人胸有成竹且言之鑿鑿,但我們卻不敢認同,畢竟這個光頭,也就是鄭大兵說的大刀劉,揮舞著大砍刀劈向振振的畫面,卻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在我們腦海裡揮之不去。
見大家半信半疑,鄭大兵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大刀劉身邊,繼續說起三年前的經歷。與此同時,我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我也曾經參與過那一切。
那時,奸細曹正在懸崖的吊索橋一下子弄死了五個兄弟後,鄭大兵和大刀劉都憤怒到了極點,完全失去理智,撲向全身發抖的曹正,全然忘記了當時應該好好地審問這個奸細,看能否挖出相關情報。
直到曹正失足掉下懸崖後,鄭大兵和大刀劉才冷靜了下來,看著懸崖下清澈的河水裡,曹正的屍體和之前那些死去的弟兄一樣,慢慢地變淺,然後憑空消失。
鄭大兵和大刀劉癱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似乎一整晚的跋涉消耗了他們所有的體力,這會兒需要好好地休整才能緩過來。兩人腦子裡一片空白,沒有對話,各自躺在地上,心裡如刀絞般痛苦。
半晌,大刀劉扭過頭來對鄭大兵說:“大兵!接下來怎麼辦?”
鄭大兵也扭頭望了望他,大刀劉是西北軍出身的特務,進入情報機構前,是教大刀的教官,據說是正兒八經地有點兒本領的傢伙。所以,就算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大刀劉望向自己的眼神,依然是無比堅定,說明這是一個有著頑強意志力的男人。
鄭大兵爬了起來,在大刀劉面前站定。“繼續唄!”說完鄭大兵往前方更高的山頂望去,頭也不回地大刀劉說,“我們還是往高處走,先把這林子看清楚再說吧!”
大刀劉“嗯”了一聲,跳了起來,跟在鄭大兵身後,往山上走去。
因為不用顧及一整隊人的步伐了,所以,兩人行進的速度很快。一路上也沒怎麼說話,畢竟剛失去幾個弟兄,心下悽然。昨晚還整整齊齊的八個人的隊伍,在這一夜之後,就只剩下兩人,這結果始終讓人心酸。
綠液
到達山頂時,雨已經漸漸停了,青蔥的樹林恢復了平靜,天邊烏雲已經散開,陽光普照,空氣清新,好像那場恐怖的大雨不曾有過一樣。
鄭大兵和大刀劉站在山頂上,俯視著下面的世界。可是樹葉把遠山裡的一切幾乎全給掩蓋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圍繞著那道陡峭的山壁下,有一條淺淺的小河在流淌。
鄭大兵和大刀劉仔細地四處張望,希望能夠找到一些人為的痕跡。之後,兩人發現在林子深處,似乎有個小湖,湖水波光粼粼,和普通的水潭並無區別。
鄭大兵還在低頭繼續尋找,大刀劉背對著他往另外的方向尋找。突然,大刀劉衝身後的鄭大兵喊道:“大兵,過來這邊看看,有點兒不對勁!”
鄭大兵連忙湊了過來,順著大刀劉指著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無垠的樹林,並沒有任何異常。大刀劉便說話了:“注意看那一整排樹上的樹葉,就是那裡!”
大刀劉指著一片和周圍樹林相同的樹木繼續說道:“注意到沒有?那裡似乎隱藏著一條筆直的道路,裡面應該沒有樹,只是兩旁的樹葉往中間生長,掩蓋了路。”
鄭大兵揉了揉眼睛,死死地盯著大刀劉所指的方向。半晌,果然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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