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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男人用敵視的芒刺猛瞪著我、從我們身邊經過。跟我年紀差不多,一副蒼白肥胖的樣子。隨他左右的是個好像酒吧女郎的女子,不知為什麼他卻很勾起我的記憶。
「好像在哪見過的樣子。」
「他參加過之前的選舉啊。」
「那位候選人嗎啊!」
「想起來了?」
「是啊,他是都知事(譯者注:日本地方最高行政長官,類似市長)的兒子吧。」
「對,就是那個紈絝子弟。」
父親是在任的都知事,哥哥到目前為止是文部科學大臣,他是這個超精英的一家的次男。他本人也從大型的廣告代理公司辭職從政,成為上次總選舉的候選人之一(譯者注:這個總選舉指的應該是地方眾議院議員的選舉),不過可喜可賀的是他落選了。不管怎麼說他競選演說的第一句是:「我的爸爸是都知事!」,工作人員和聽眾一起倒地之後當然無法挽回頹勢。
可愛的兒子竟然遭受挫折,為此大怒的都知事大人口吐暴言:「那個選區的選民可信度太低!」,甚至要求檢驗投票託他老人家的福這位大少爺再也不能成為這個選區的候選人了。
「不管多失意的心境,他也沒瘦下來啊」
「那位大少爺叫什麼名字來著?」
「這個理查德還是愛德華的,反正就是那些啦。「
因為想不起名字,只好被稱為「知事的兒子」,想想還真可憐。即使落選了,應該也不可能回到原來的公司復職,現在到底怎麼就業呢?
「沒準當他老爹的秘書唄。反正以他的身份也餓不死,泉田君你才沒必要操心呢。」
我倒也沒操心,只是有點惡俗的好奇心。不過因為的確沒必要,我移開了視線。與其看這個腦滿腸肥的大男人,觀賞紛紛飛舞的螢火蟲遠要健康有益多了。
這寬廣的庭園裡據說放了有兩萬只左右的螢火蟲。園內的燈也熄滅了三分之二,碧綠的光點在靜夜之中時隱時現。雖然有時興奮的小孩子叫叫嚷嚷的頗為掃興,仍不失為讓人遐想偏偏的美好良宵,可謂一刻千金。
「警視,真是多謝您了。」
「喲,你終於想起來謝我了啊。嗯,看你還誠懇,還好吧。」
我的確是很誠懇地道謝,但是看來還是道得太早了
突然。
奇怪的聲響劃破夜空
我花了一秒鐘才弄明白那是人的叫聲,而且是混合著恐怖與痛苦的慘叫。
周圍的人都凍結了一樣,等反應過來,不安和困惑立刻蔓延開來。剛才的慘叫是怎麼回事?誰?為什麼?
涼子銳利的目光射向庭園深處,那是梅林的一角。她在一瞬間就掌握了慘叫發出的方位。
涼子揮起纖纖玉手,棉花糖往附近的垃圾箱一扔,高高地提起了浴衣的裙角。修長的美腿一露出來,附近男士都是一副眼前一亮的表情。這樣衣衫不整好像不太合適,涼子卻毫不在乎。
「上啊!」
「遵命!」
我終於反應過來答道。反正衣衫不整也是我賺到了
踏著一路狂響的木屐的聲音,驅魔娘娘和三名屬下疾馳在夜晚的日式庭園裡。
第二章 螢之光、窗邊之血
跑進已經過了花期一百天以上的梅林裡,我突然呆立住了。
我看見什麼了?
碧綠的人形的光團不,是閃爍著綠光的人,揮舞著雙臂、手舞足蹈的人。
人形發出異樣的聲音,應該是嘴的部分張開,好像叫著「救命」,但是含混不清,因為光團的一部分移動著,一直入侵到嘴裡。叫喊聲中斷了,而奇妙的舞蹈更變成了激烈的痙攣。
螢火蟲包圍了整個人,正在攻擊他!
沒功夫更仔細的觀察了,我猛衝過去拼命用手撥打螢火蟲。光點紛紛飛散開來,剩下的與其說是人體,更應該叫做黑色的血塊。
猛然間我左臂上痛起來,細小尖銳的刺痛,好像被針刺了一下的感覺,我趕緊用右手把叮住的螢火蟲打落了。在我身旁,露西安和瑪麗安也揮起團扇驅散成群的螢火蟲。她們對螢火蟲沒有什麼感情,只覺得是會發光的害蟲而已,下手毫不留情也不可惜。
庭園各處設定的並不顯眼的擴音器突然發出聲音:
「螢火蟲僅供觀賞,請不要驅趕、捕捉!我們期望各位謹守利益」
空洞的常識教條被慘叫和怒吼湮沒了。熒熒綠光聚集之處,面板被刺、肌肉被噬齧而四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