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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的話,我接過那東西,發現居然是一盞馬燈,隨即我把燈點亮,提起來照了一下,先沒去看那人頭,而是看了看趙子涼,這麼一看之下,方才算是徹底看清楚了他的樣子,然後我不自覺就有點想要笑出來。
此時只見趙子涼身上先是披著一件鼓鼓囊囊的蓑衣,然後那下…身居然還真是圍著一條蘆篾席子,然後,最搞笑的就是他的腦袋上,竟是戴著一頂大紅色的白毛邊的帽子,那帽子上面豎著兩個長角,乍看起來,的確像個牛頭,也難怪我剛才看錯了。
“道長,您這是做什麼?想搭個棚子把自己藏起來麼?”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是有些失笑地問道,“還有您這帽子,怎麼像是小孩子戴的那種帽子啊?您從哪找來的?”
“嘿嘿,你小子懂什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能直接用腦門撞飛頭?要是那樣的話,我恐怕連骨頭都爛了。”趙子涼說話間,把那網兜的杆子平放到地上,然後撿了兩塊石頭把杆子死死壓住,又伸腳把杆子踩住了,徹底壓住了那飛頭,這才扯開席子,摘掉帽子,然後掏出一包煙,一邊點著,一邊對我感嘆道:“他孃的,沒被飛頭咬死,倒是差點被你小子幾塊石頭給砸死了,你看看我這腦門,是不是破了一個大窟窿?回頭我得跟你爺爺投訴你,讓他給我點補償才行。”
聽到趙子涼的話,我提起燈,往他臉上看了一下,還真是,額角被擦破了好大一塊皮,剛才他臉上的血,就是那傷口裡面流出來的。
這個狀況讓我有些尷尬,不覺是岔開話題道:“那個,道長,你怎麼到這裡的?”
“嘿,還說呢,我這不是回山辦一趟事情,然後又回來找你爺爺他老人家幫我鍛造判官筆嘛,”趙子涼說話間,還拍了拍袖子裡的判官筆,然後繼續道:“哪知道他老哥正在和人鬥法,然後讓我幫忙來截住這些飛頭降。這玩意兒可了不得,應一聲掉魂,咬一口爛全身,我以前還沒對付過,就想著要防護的嚴實些,就從孤兒院扯了條席子和蓑衣,順帶抓了一把網兜,後來琢磨著腦袋上也得防護一下,一時間找不到帽子,正好那邊孩子多,就給了我一頂嬰兒帽。”
趙子涼這麼一說,我算是有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不過我還是有些奇怪,為什麼他偏偏是出現在這個亂墳堆裡呢?按道理來說,他要去截擊那些飛頭降,那也得是順著孤兒院前往王莊鎮的公路上啊?
然後我剛把這個疑惑問出來,就被趙子涼嗤笑了一聲。
“那飛頭降都是飛直線的,我去公路上除了找車軋我,估計連飛頭降的影子都見不著。”趙子涼說完話,伸了伸懶腰,吐了一口煙氣道:“所以我就提前走直線來這裡埋伏著,因為這裡陰氣重,飛頭降肯定會從這裡路過,那知道正好遇到了你小子。”
“呵呵,碰巧,”我訕笑了一下,問他道:“對了,爺爺在和誰鬥法?現在怎樣了?”
這個時候,我隨即想起爺爺的事情,不覺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你爺爺是神人,那降頭師雖然厲害,但是沒了這些腦袋幫忙,奈何不了老人家,你就儘管放寬心好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輕易跑過來,”趙子涼說話間,將菸頭掐滅,皺眉四下看了看道:“就是可惜了,另外一個跑掉了,這以後不知道還得害多少人。”
“咯吱——咯吱——”
正說話的當口,地上傳來一陣牙齒磨咬的聲響,似乎是那飛頭降弄出來了,然後我提著燈走上前一看,發現那飛頭降此時正咬著網兜的一根細繩,用牙齒拼命地咀嚼著,似乎是想要把那細繩咬斷。但是,卻因為那構成網兜的細線都是類似塑膠的多股魚線,這東西用刀割很容易斷,但是要是想要拽斷它,或者是咬斷它,就比較費勁了,拽它,它會變細,延長,說不定能把手割破,咬它,它會被壓扁,然後藕斷絲連,就是不斷開。
所以,那個飛頭降費力地咬了半天,卻是沒能咬斷一根線,這讓它愈發緊張,不覺是張大了一聲暗紅色的眼睛,一臉猙獰的神情望著我和趙子涼,口中哀求道:“放了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是無辜的。”
聽到這話,趙子涼皺了皺眉頭,一邊從地上撿起一塊半斤重的石頭在手裡掂著,一邊對那人頭道:“我也知道你是無辜的,但是你已經被降頭師煉成了森羅瓶,已然是他的殺人工具,留著你,只會害更多的人,所以,你還是安心的去死吧。”
趙子涼說話間,把石頭遞到我手裡,然後把馬燈接了過去,對我道:“攥住它的腸子,把它腦袋砸開。”
趙子涼的舉動,讓我一怔,不自覺看看手裡的石頭,又看了看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