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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我的話,爺爺抽了一口煙,沉吟道:“這麼說來,趙紅霞還真有可能是上吊死的。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事問郝大炮肯定問不清楚,我覺得,趙紅霞的死,附近的人肯定多少知道一些,我們不如去問他們。”我對爺爺說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現在要在院子裡盯著,不方便去問,不如你去問吧,問清楚點,回來和我說。”爺爺對我說道。
“那好,我這就去。”接到了新任務,我拳頭一攥,滿心興奮。
和爺爺又說了幾句閒話,老人家進院子去了,我取了馬燈出來,繞著郝家的院子轉圈,發現郝家的院子其實位置有些偏,屋後是個大水塘,水塘過去是一片樹林,距離最近的人家,也有幾十米遠,還隔著一條土路,怪不得之前他家院子裡鬧出那麼大動靜,都沒幾個人過來。
我很快鎖定了一戶人家,這人家我雖然不是很熟,但是也大約知道他家和郝家有點親戚關係,平時互相之間的走動肯定比別人家多一點。再者,農村人的喪事,一般都是家族人員幫襯著一起操辦,所以,這家人對趙紅霞的死,多少應該知道一些。
這戶人家姓張,和郝家也是遠房表親關係,家裡人一共三口,兩個大人一個孩子,孩子是個男孩,比我大兩歲,因為腦子一根筋,學習跟不上,早就不上學,回來跟著他爹種地了。這孩子我倒是比較熟悉,他大名叫張黑子,平時我們都叫他黑騾子,原因是這傢伙長得又壯又黑,小時候他家裡正好有一頭大黑騾子,他經常牽著去放,時間長了,就得了這個外號。
黑騾子平時的為人其實很熱心,就是腦子有點轉不開,瞅著話不多,一旦把他惹火了,竄上去就能跟人拼命。我到現在為止還記得當年我還只有六七歲的時候,看到他在河溝裡挖泥鰍,被幾個大孩子罵了之後,一個人操著鐵鍬,把那些孩子追了好幾裡地遠。
說起來,小時候我和黑騾子一起玩過,關係還不錯,就是厚後來我走讀上學,和他沒再怎麼見過,掐指一算,足足也有接近一年沒見了,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當下我提著燈上前敲門,時間有點晚了,約莫也是晚上九十點的樣子了,張家的人早就睡了。
農村人一般睡覺都比較早,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作息習慣非常好,所以很多農村人特別長壽,沒事去農村轉一轉,總可以見到一些活了**十歲,身體還很硬朗的老人。
敲門沒多久,裡面就有了回應。
“誰啊?”是黑騾子爹的聲音,平時我都叫他張叔。
“張叔,是我啊,東頭的一手,騾子在家嗎?”我隔著門問道。
“哎呀,是一手啊,你這麼晚了來找騾子玩啊?”張叔開了門,看了看我問道。他披著衣服,顯然是被我吵醒的。
聽到張叔的話,我點點頭,說是的,好久沒見騾子了,有點想他,就來找他玩玩。
本來我想要直接問張叔他們的,後來覺得這事還是問黑騾子比較好,一來這傢伙心裡藏不住話,沒什麼門道,二來我們畢竟是玩伴,說起話來方便。
“這樣啊,我給你叫去,”張叔說話間,轉身對著東屋喊道:“騾子,快起來,一手來找你玩了。”
“啥?”東屋裡傳出悶悶的聲音,不多會也亮起了燈,窗戶上看到人影,似乎是黑騾子起來了。
“沒事,一手,你直接去他屋裡吧,叔先去睡了,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了。”張叔說話間,打打哈欠,自己進堂屋去了。
我和張叔答應了一聲,來到了黑騾子的門前,正好他開門出來,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朦朧著睡眼問道:“你咋來了?這麼晚。”
“很久沒見你了,正好晚上有事路過,來找你坐坐,幹嘛,你不歡迎啊。”我對他道。
“不是,我也剛睡,進來坐吧,”他開門讓我進去。
我走了進去,發現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靠牆一張大床,掛著蚊帳,床前一張斑駁的紅漆小桌子,上面隨意放了些東西,點著油燈。
我們進屋坐了下來,黑騾子哈欠連天,問我道:“有事兒麼?”
“嗯,”我點點頭,看著他問道:“我其實是跟著爺爺一起出來看事的。”
“哦?”聽到我的話,黑騾子有些好奇地看著我道:“你也學了?”
“嗯,學著玩唄,”我笑道。
“不錯,不錯,這個很好的,學好了,很厲害的,”黑騾子說著話,好奇地問道:“是給誰家看的?”
“郝慶家,郝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