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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哼,這要文化大革命那會兒,你可是被批鬥的物件呢。”其中一個經驗豐富的接生婆冷嘲熱諷的說道。
我姥姥只是淡淡笑笑,對她來說,這種冷嘲熱諷早就已經是家常小菜兒了。
不過說歸說,那接生婆還是按我姥姥的吩咐,用布將我姥姥以及狗剩媳婦兒給圍起來了。
我因為是個男孩子,所以並不能進去看,不知道里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只記得在我姥姥接生的時候,她一直都在唱著一種怪異的歌謠,具體的歌詞我根本就聽不懂,而伴隨著我姥姥的唱腔,紅繩竟不斷的跳動起來!
甚至旁邊的剪刀以及那盆清水,也都伴隨著我姥姥的唱腔微微顫動,這場面詭異極了,不過當時我還小,只覺得這事兒挺好玩兒的。
最讓我感到害怕的是,我似乎隱約聽到那白布裡邊傳來了第三種聲音:一個沙啞虛弱的老頭兒的聲音。
這個聲音一出來,現場眾人頓時嚇的瑟瑟發抖,臉色蒼白。而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聲音的主人,竟是剛剛不久前死去的二爺,也就是狗剩爺爺的二哥。
“二爺,死人就不要擾亂活人的生活了嘛,你這是要弄啥,好歹也是你孫子嘞。”
“我我祖傳的扳指,我的扳指”那蒼老的聲音含含糊糊的道,我似乎都有點不確定那是人的聲音,還是大槐樹發出的簌簌聲。
我姥姥猶豫了一下,而後扯著嗓子怒吼一聲:“狗剩子,你他孃的又重操舊業,把你二爺的墳給扒了?”
我姥姥這麼一喊,那狗剩子立刻連滾帶爬的就跑過來:“二爺,我錯了,我實在窮的吃不著飯了,二爺您別跟我一般見識,我這就還給您,這就還給您。”
說著,忙摘掉了手上的玉扳指,丟到了白布裡頭。
“別停下,滾到大槐樹下邊,繼續磕頭。”我姥姥訓了一頓,然後又開始跟那‘二爺’說起好話兒來:“他二爺,這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你們家的骨肉啊,這狗剩子三代單傳,就算做錯點事,也不至於斷子絕孫吧?”
“我餓,我餓!”那蒼老的聲音說道。
“我讓狗剩子給你做點魯菜,三葷兩素,咋樣?你回去等著去吧。”
就這樣我姥姥和那‘二爺’對話了好長時間,那二爺似乎才終於鬆口,隨著一陣詭異的邪風吹起,現場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哇,哇,哇啊,啊,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那白布之中已經沒了呻吟,所有人都以為我姥姥不可能成功了,大人孩子都不保的時候,忽然一陣嬰兒的啼哭打破了這片寂靜。
而那狗剩,此刻剛好嗑完第一百個響頭!
現場一下就沸騰了起來,連狗剩都沒回過神兒來,剛才他都絕望了,這種大悲大喜轉換的太快,他的大腦接受不了。
我姥姥滿頭大汗的站起來,看了一眼狗剩,罵了一句:“狗日的東西,下次再做這種孽,別讓我替你還債。”
說完後,便招呼了我一聲,讓我趕緊上去。
而我早就知道姥姥要幹什麼了,所以很配合的將嘴湊在那新生小兒的嘴唇上,順勢一吸,將嬰兒吐出的第一口氣,吸入了肚子裡。
這個動作我重複了幾十遍,早就輕車熟路了,每次姥姥接生嬰兒的時候我都必須在場,而且都會在姥姥的強制下,吸入這些小孩子吐出的第一口氣。
而我之所以要吸那該死的第一口氣,還是拜我父母所賜!
第二章 吳二妮索命
在那個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年代,我父母都隨著時代潮流,光榮的成為了村裡的紅衛兵。當年我父母也就是十幾歲的吊兒郎當年紀,天天熱血沸騰的很,到處批鬥。
因為兩人還算有點文化,**語錄背的滾瓜爛熟,遠遠超越其他紅衛兵,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隊長和副隊長,也就在那時候,兩人剛剛認識。
成為隊長和副隊長的第一天,他們倆人就琢磨著搞出點什麼動靜來,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在當時,基本上能批鬥的差不多都批鬥完了,要是他們能找著一個新的批鬥物件,那在村紅衛兵的隊伍中肯定能露一把臉。
而就在這時,上級派人下來,問他們兩位隊長有沒有什麼行動計劃。兩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實話,新的批鬥物件哪有那麼好找?富農和道士都被批鬥完了,剩下的差不多都是莊稼漢了。
實在沒辦法,我父親只好隨便說了一個:“孔二狗不投降就叫他滅亡,頭可斷血可流,**思想不能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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