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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名字,我可以先看嗎?”
“當然,請。”
穿褲裙的男人神情自然地說。
和尚於是開啟摺疊的紙條,看完後又把紙條折回原來的樣子。
“這信就暫時交給我吧。”
瞭然和尚說著,把紙條放進信封裡,並從懷裡拿出一個大紙袋,把信封裝在裡面,然後慢慢回過頭來,看著穿褲裙的男人,十分自信地說:
“獄門島是個最適合安靜休養的地方,因此,本家的千萬太才把我跟荒木村長、村瀨醫生介紹給你。”
穿褲裙的男人點點頭。
“會不會給各位添麻煩呢?我還準備了一點米”
男人有些靦腆地說。
“那倒是無所謂啦,雖然島上不是樣樣都有,不過你一個人吃住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你是本家千萬太介紹來的,誰都不會推辭的。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只是金田一先生
和尚有些欲言又止。
“請說。”
“本家的鬼頭千萬太為什麼不回來呢?”
“鬼頭他”
男人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
“他戰死了嗎?”
竹藏接腔問道。
“沒有,本來他今年八月就可以復員回鄉的,後來在復員船上”
“被殺死了嗎?”
和尚十分關切地問。
“不是,總之政府很快就會寄出通知的,只是千萬太希望我先來通知你們。”
“真倒黴啊!”
竹藏雙手抱頭,悲憤地喊著。
三個人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彼此都眼神空洞地望著海面。
過了許久,和尚才開口說:
“我絕對不讓分家因此得利。”
瀨戶內海平日風景如畫,海水湛藍清澈,波平浪靜;有時候大浪一來,卻有另一番景象,常常會聽到驚濤拍岸的潮聲,讓人以為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白龍”號就在這變幻莫測的內海中向前駛去。
第一章、三姊妹
金田一耕助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許多讀者對他不會陌生。
金田一耕助曾在昭和十二年偵破一起發生在岡山縣農村舊本陣的“密室殺人”案件,當時他風華正茂,只有二十五六歲。後來他跟日本其他的青年一樣,在戰爭硝煙中,耗去了人生中的美好年華。
戰爭初期的那兩年他在中國大陸,之後則在南洋各島嶼間輾轉流徙。戰爭結束的時候,他正好在新幾內亞的韋瓦克。
鬼頭千萬太與金田一耕助同時在昭和十年被派往中國大陸,到了戰爭末期,他們一起被派到新幾內亞,在那一場戰爭中,日軍幾乎潰不成軍。
鬼頭千萬太比金田一耕助小四歲,他跟金田一耕助非常投緣,兩人總是形影不離。
鬼頭千萬太曾患過虐疾,在新幾內亞舊疾復發時,是金田一耕助在一旁照顧他的。
昭和十八年以後,新幾內亞幾乎沒有發生過戰鬥,因美軍根本沒把那一小撮日軍放在眼裡。金田一他們在敵人後方,又無法與友軍取得聯絡,就這樣身處異鄉,終日過著希望渺茫的日子。
這時候,士兵中因為熱病以及營養失調,陸續有人倒下。眼看著部隊裡的人越來越少,活著的人被一種絕望情緒折磨著。
由於缺乏後援,每個人都穿得像叫化子,所以大家都自嘲是島嶼俊寬(俊寬是平安末期的僧侶,後白河院的近臣,曾參與鹿谷討伐平家的陰謀,事敗被捕後,被放逐到鬼界島,生活無著落,老死在那裡)。
當時,士兵們都以為自己像島嶼俊寬一樣,會老死在幾內亞,沒料到戰爭突然結束了。
當時鬼頭幹萬太的喜悅之情,金田一耕助到現在還覺得歷歷在目。
鬼頭扯著嗓子喊:“這下子可以活著回去了!”似乎有種終於卸下肩頭重擔或是徹底解脫似的喜悅。
儘管每個人都不願死在戰火裡,卻也沒有人比鬼頭千萬太更怕死的了。
他每次虐疾復發時,就像小孩子怕黑一般,在死亡的陰影下怕得發抖。這個身材魁梧高大、個性剛毅的男人,竟然會這麼怕死,實在很令人不解。而他對活下去的強烈執著,也令人感到詫異。
只是大家萬萬沒有想到,這麼怕死的人在沒有戰火的危險後,卻死在再過五六個月就可以踏上本土的復員船上。
金田一耕助就是受鬼頭千萬太之託,前往獄門島向他的家族報告他的死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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