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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個子比她矮的女孩正站在那裡洗東西。
機不可失!我走過去,說請讓我洗洗手。她們兩個側身把水盆端在一旁,並沒有看我。我邊洗手邊很隨意地問,你們是不是也住在這裡?那矮個女孩衝我點點頭,但是不吭聲。我繼續找一些話題。那“女中專生”突然拿眼睛掃了掃我,然後露出一副很警覺的樣子。
她的表情有些異樣。我擔心她是否認出了我,因為上午在漢口中山公園門前我曾找她說過話。我正想該怎麼進一步和她們接觸,那“女中專生”已經拿起水盆顧自走開了。
我問那矮個女孩,你們是不是在一起的?那女孩終於開口了,露出一口四川方言,說你這個人好奇怪,問那麼多問題幹什麼?然後她又問,你是幹什麼的?
我說我是一個流浪漢,今天剛到武漢,就住在這家旅社的一樓。又問她,武漢哪個地方容易討錢?我說我是一個在地上寫字討錢的乞丐,說著還拿出一張照片,那是本書的攝影作者李宇新為我拍的一張在商場門前的地上寫字的照片,沒想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那張照片終於打消了矮個女孩的疑慮。她把照片看了半天,說,原來你也是個討飯的!我順勢問,你是做什麼的?她說和你差不多。然後再也問不出別的什麼了。
矮個女孩告訴我她住的房間,並爽快地說晚上有空可以來玩。晚飯後,約8點鐘,我找到那女孩所說的房間敲了敲門,門開了,是一個雙人間的小客房,裡面只有矮個女孩。我說你們不是有兩個人嗎?她說另一個出去了,只有她在。
同是天涯淪落人,那女孩說話自然放開了許多。她說她叫姚小紅,是四川人,今年17歲。另外一個女孩真名叫劉麗,和她是一個村的,比她大兩歲。她們都是初中畢業,本來閒散在家,後來聽說同村有幾個和她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在城裡假裝學生乞討,每月都給家裡寄回不少錢,於是她們也效仿結夥來到武漢,用同樣的手段騙錢。
我問她用這種辦法一天可以搞多少錢?姚小紅說,她們來漢還不到一個月,此前曾跑過成都、重慶、長沙等地,起先這種辦法很靈驗,1個月下來能討兩三千元錢,後來幹這個的越來越多,另外報紙也都在揭露她們,現在討的錢少多了,每天平均下來只能討二三十元錢,除去吃、住的費用,落不了多少錢。
姚小紅說運氣很重要,有時碰到有錢的好心人,一給就是100元,她說在成都就碰到一個人,一下給了她300元。“可惜這樣的人太少!”姚小紅說。
據姚小紅講,她們乞討時所用的“學生證”、住店時需要出示的“身份證”都是花錢找人做的。“辦假證的到處都有,不光在武漢,重慶、成都也到處都是,花30塊錢就可以辦一個,方便得很!”
我問,父母知道你們在外面做這個嗎?姚小紅點點頭,說隔一段時間她們就會把錢寄回家,放在身上也不安全。我說你們這是騙人,不道德,手腳好好的為什麼不去找個工作呢?姚小紅反問我:你手腳不也好好的,你為什麼不去找事做?
晚上離開姚小紅房間的時候,我始終沒見到劉麗回來。第二天,當我起床再到她們房間去時,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我想,也許她們正胸掛紙牌、跪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地方,用一雙還很稚嫩的手,接受著人們複雜的目光和同情的施捨。
4、高中畢業的“乞丐”:趙奎剛
趙奎剛是我流浪的日子裡所認識的學歷最高的“乞丐”——高中畢業。當然,他也不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乞丐,和四川妹子姚小紅、劉麗一樣,他是假扮“身世貧寒”的“名牌大學的大學生”。
看到趙奎剛是一天下午4時許,在武昌洪山商場前的人行道上。他也是那種典型的“學生乞丐”打扮,穿一身學生運動服,揹著一個黃色的有些破舊的書包。惟一不同的是,他胸前的牌子上寫著,他是一個“山區的貧困家庭”的學生,“今年9月份考上了北京一所名牌大學”,家庭無力承擔“每年4000多元的學雜費”,“學校保留他一年的學籍,等籌集夠了學費後再去復學”,無奈,他只好“跪坐街頭,乞求好心人的資助”。
趙奎剛的確長著一副學生的樣子,文文靜靜的透著一股書卷氣。和其他“學生乞丐”對別人的盤問緘默其口不同,過路行人問什麼,他都彬彬有理地回答。譬如問他:“你考上的是北京哪所名牌大學?”他會很禮貌地告訴別人:“是中國人民大學勞動人事學院,今年剛考上。”還會補充一句:“我是2002級的新生,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到學校去問。”
他一臉誠實的樣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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