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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他說：“季鈞，這真的是個艱難的決定。”

然後，緊握住他的手，慢慢鬆開了。

…

哦也，又一更~~~~

第二十七章

死是一種什麼感覺？

大部分人覺著，那不就是雙腿一蹬嘛。

季鈞也恨不能雙腿一蹬就解決了，但他現在的問題是雙腿亂蹬卻什麼也蹬不到。耳邊風聲迅疾，配合著他此刻

感覺複雜思緒膨脹，若是手頭有筆的話，史上第一篇純意識流小說可能就已經誕生了。

然後季鈞意識到自己馬上要死了，跟著一切念頭都斷了，腦子裡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個勁兒地體會向下墜落。

他甚至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開始想為什麼他不像別的墜崖人那樣，腦子裡走馬燈一般回顧自己的一生，又想

到那些傳說故事裡面的情節，墜落者能保持著和崖上人對視的姿勢，視線一路糾纏摔死為止！季鈞忍不住暗罵

，他們的平衡感到底有多麼逆天啊！

反正他自己只能無助地在空中翻滾墜落，等待耳邊傳來自己被撞成一灘泥的聲音。

風聲鼓動耳膜，尖銳刺耳，季騰知道自己離地越來越近，地面上那閃動的琥珀色光芒已經清晰可見。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奇怪，如果單純是陽光的反射，為何靠得那麼近了，那琥珀色光芒還是如此集中，絲毫沒

有像其他光芒一樣消散開來。

然而他根本沒來得及多想，已經一頭撞了進去。

如果季鈞自己可以看得見的話，他會發現自己落入琥珀光芒的一瞬間，那巨大到覆蓋了整個集鎮的光團的表面

，有如水波般盪漾開來，絢爛極了。

雖然看不到，但他還是分明感覺到自己一進入那光芒的範圍，墜落的速度就逐漸減緩，就像有千絲萬縷的力量

在向各個方向拉扯著自己。急速下墜而帶來的心悸很快消失了，他估摸了一下，此刻的速度大概只跟從山坡上

滑沙而落差不多，甚至可以很有閒暇地看看四方。

他已經相當靠近集鎮了，大概離地六七米的高度，他的下落也停止了。他的狀態簡直像在集鎮上低空漂浮一般

，可以見下面行走的路人，挑著擔子的果農，被孩子拖著買雜貨的婦人。只是他們誰也沒抬頭，更沒發現他們

頭頂上還有個人。

季鈞好玩地看了一會，然後就開始覺得不舒服起來，他總不能這樣不上不下地飄著吧？

“喂~~~”季鈞朝下方喊著，“喂~~~~”

鎮民們也聽到了聲音，互相張望著，卻沒有人抬頭看看。

季鈞大喊：“上面~~~上面~~~”

有個小孩子率先抬頭，然後張大嘴，哇地一聲哭出來了，躲到了母親身後：“妖怪！”

應該說季鈞很倒黴，如果那個孩子第一聲喊的是“神仙”的話，季鈞的待遇應該不會這麼差，可那孩子一聲妖

怪，就奠定了他在鎮民們心目中的地位，大家先是嘩啦一聲惶恐地散開來，過了會，感覺季鈞似乎沒什麼妖術

，便又出來，紛紛用東西扔他，過一陣，甚至有個青年從家裡拿來一根極長的竹竿，去撥他。

季鈞在空中沒有著力點，一撥就動，人群似乎發現了樂子，拿來不少的竹竿，遊戲一般地胡亂撥弄他。季鈞狼

狽地躲避著，一邊試圖說服下面的人他不是妖怪，但下面的人正來勁，誰也不理會他。

那竹竿左一下右一下，把季鈞弄得在空中打轉，暈得慌，懸呼呼的要跌不跌！

季鈞只想著掏鳥窩子這種事情，以後絕對不能再幹了！真TMD難受！

折騰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夕陽正在沉落，天邊陡然收回了最後一絲陽光。

黑暗降臨的瞬間，一直支撐著季鈞的力量突然失去了，他直直地摔了下去，正好壓在那用竹竿捅他捅地最帶勁

的胖子身上，有這麼好一個緩衝，季鈞倒是沒受什麼傷，只是那噗通一聲嚇得人群做鳥獸散，只留得那胖子被

他壓得直叫喚。

季鈞有點抱歉，又有點幸災樂禍，誰叫你小子剛才那麼帶勁！企圖捅人者必被壓，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

他剛站起身來，就聽得遠處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在說：“這裡，人在這裡。”

一個挑著燈籠的身影站在街角拐彎處，身後是兩人抬著一頂軟轎，在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