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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揚頭,將它甩了下去,不偏不倚,剛好打中正下方籠裡的那隻鳥
兒,打得它暈頭轉向,咕咕亂叫。
季鈞還想要說點什麼,落下石噓了一聲,示意他噤聲。
季鈞明白過來,臉稍微紅了一下。
這時,似乎被剛剛那聲鳥叫吸引,有人在門側悄無聲息地探頭探腦。
就像是在捉迷藏,偷偷地,調皮地,一會露半張臉,一會露一隻手,一會又藏回去。那臉晃動得太快看不大清
楚,但那頭熟悉的鳳冠卻不可能錯認。
是她?!
怎麼可能!
她明明被切掉的頭,怎麼接回去了?
戴著鳳冠的頭試探了幾次,終於伸進了門框內,竟然像蛇一樣直接鑽了進來,伸進來足有一尺長,都沒見著身
子。
季鈞再一細看,娘啊,我那害死了二孃的親孃啊!
那哪裡是什麼脖子,明明是一隻手,握著頭顱的脖頸處,就像是小孩子拿著玩偶的頭一般,舉著它四處張望。
只不過那隻手也是死灰色,跟頭部膚色沒有兩樣,一不小心才被看成了長得離譜的脖子。
身體藏在門外,卻伸手進來,舉著頭四處張望,這姿勢,就跟平日走夜路舉著火把一樣,看得季鈞心臟都要抽
搐了。
然後,那身體終於也進來了,果然是那具被斷首的身體,舉著自己的頭,走得謹慎而緩慢。
很明顯,她在尋找剛才發聲的東西,不大工夫,就看到了桌上的鳥籠和裡面倒下裝死的鳥兒。
它走到了梁下方桌前,將頭顱直接放到桌上,跟鳥籠面對面,詐死的鳥兒再也裝不住了,撲騰著一頭撞到籠子
頂,驚叫連連,上躥下跳,不停地用鳥喙猛指上方。
落下石低聲詛咒了一句:“死鳥!”
正放的頭顱一下子倒在桌上,仰起的臉正面對著樑上;混濁的視線接上季騰,慢慢地咧嘴而笑。那笑的方式,就
好像是埋藏在雜草叢中的毒蛇,對著無處可去的獵物,慢慢裂開嘴。
接下來的事情就太嚇人了!
那沒頭的身體不再理會那隻鳥,舉著頭走到牆邊,手腳並用,壁虎一樣爬上樑來。
不過,雖說像壁虎,但比壁虎強多了,壁虎最多斷尾巴,她斷了頭都還能拎著往上爬。
那身體爬到梁的另一側,伸出手小心翼翼把那頭擱在樑上,然後,還給她整理整理頭髮,才嗖嗖嗖地爬下去。
現在,那頭顱就在樑上,正對著季鈞。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近距離看到她。
雖然她已經故去多日,面如死灰,但眉目依舊精緻,甚至看得到脖子根部鮮紅的菱狀胎記,在灰白的膚色上異
常奪目。還活著的時候,必然是個嬌豔如新荷的女子,如今,卻只是個可怕的頭顱,死盯著季鈞。那視線讓季
鈞渾身有如被蛇舔,寒戰一直打到心裡頭。
頭顱發出吸哄嘶哄的聲音。
“怎、怎麼辦?”
落下石沒有回答,反而模仿了幾聲她的聲音,又問:“你有沒有覺得她像是在說話?”
“不是隻在喘氣麼?”
“如果把你的脖子砍那麼大個口子,你說話也會這麼漏風。”落下石笑眯眯地說,“你覺得她像是在說什麼?
”
季鈞唸叨了幾次這個聲音,突然有了極其不好的預感;聽起來,依稀就是反覆叨唸著“相公”二字。
“這姑娘生前有婚約在身,太過痴心至死不忘。否則一般的殭屍,被割斷頭顱了哪裡還能動彈。”落下石道,
“她早記不得婚約者是誰了,不過倒是把你記得清楚,乾脆你就跟她成親吧。”
季鈞寒毛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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