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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看去,都是些熟面孔,落下石的家人。
他們都藏在落下石的身體內嗎?
於此同時,只聽山蜃發出嘶嘶的聲音,季鈞有短暫的眩暈,稍微回神之後,四周再不是廢墟模樣,落下家有如
夢境重生,轉眼又是鱗次櫛比,一派繁華景象。
落下家。
偏偏季鈞又清晰記得它衰敗時候的模樣,更添幾分唏噓。
陳今手捧絲緞長袍,其餘幾人也持著環佩冠帶,絲履薄襪圍住落下石,伺候他著裝。片刻之後,幾人散開,獨
留落下石站在庭中,衣冠整齊,笑顏如昔。
落下石朝季鈞走來,風姿卓越,緩緩與他執手而立:“季鈞,這是第一個真相,你留在落下家百日的真相。那
並不是夢,你見到的我,或者我的家人、管事,都是真實存在的,唯一虛假的是你見到的落下家。是被山蜃用
夢的形式儲存的記憶,外加上幻術而成。”
“不是夢,那未,當時拉我出來的玄雲衣是”
“是陳今假扮的。”
季鈞沉默了一陣,原來那並不是夢,為何要騙我那是夢呢?就因為你只是一場玩笑般的示好,而我卻對你動心
了?
難怪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你卻只是笑。
所以當做夢比較好,簡單就撇清了關係。
那一切都只是我的夢,所以你既不知道,又不必負擔任何責任。
既然如此,又何苦告訴我,又何苦要去問。
落下石看他臉色不豫,也多少猜到他在想什麼,正待說話,季鈞卻不給他機會般發問:“三筒到底怎麼回事?
跟你什麼關係?”
“我說了,他是我的堂兄弟,你又不信。”
“我怎麼可能信,三筒不是落下麥生的,他娘還活著啊。再說,如果落下麥有身孕,就算再怎麼深居簡出,但
畢竟十月懷胎,不可能避人耳目到無人知曉的地步。何況季良,就是我家的老管家,又是個細心人。他不可能
毫無懷疑。”
落下石想了想,道:“換個角度來說吧,三筒為什麼會到你家呢?”
“管家說,這是季家祖上造孽,子孫易夭,所以落下麥說要找個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為我擋災,就找
來了三筒的娘。”
“擋災?我猜得沒錯的話,一定剪了你的頭髮吧?”落下石笑吟吟地問道。
季鈞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正確的做法,只不過麻煩極了。要兩個同年同日同時生的孩子,將其中一個的頭髮剪下一撮燒成灰
,合著奶水給另一個喝下,如此不間斷地喂上十年,從此再也無法分辨出這兩個孩子誰是誰來。”
季鈞有點不明白:“怎麼可能分不出來,我和三筒長得不一樣,一眼就知道。”
落下石擺擺手:“這針對的不是凡人肉眼,而是那些不靠人的臉,而是靠魂魄的味道來分辨人的存在。”
落下石頓了頓,看見季鈞一臉茫然,又解釋說:“不靠臉來分辨人的多了去了,比如鬼啊,神啊,又比如那些
來自陰陽道的傢伙啊。”
季鈞還待要說,卻被落下石打斷了,他道:“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這其實是個很巧妙的說辭,如果誰也無法
分辨兩者之間的差別,那麼怎麼能確保是誰給誰頂災?”
季鈞愣了,只聽得落下石輕飄飄地扔出一句話來:“季鈞,你家被騙了,落下麥不是要三筒給你頂災,而是要
你給三筒頂災啊。”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季鈞一下子懵了,只呆呆看著落下石,他正待要繼續說話,突然聽得嗚嗚破空之聲,就如鳴
鏑勁弓矢射,尖銳刺耳,四周的景物也隨之抖動起來。
落下石微慍道:“山蜃再怎麼稀罕,也沒必要追到這個程度吧?也罷,玄雲衣既然想從我手上搶東西,不去會
會他是不行了。”
是玄雲衣來了?
看樣子,似乎是要對落下石不利。
其他人等也立刻站起身來,陳今問:“都去?”
落下石想了一想,道;“恩,除了山蜃,都去。”季鈞也站起來,卻被落下石按著肩膀坐了回去:“季鈞,你
暫時在這裡休息,我們去去就回。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季鈞一把抓住落下石的胳膊,說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