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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齊家聯絡了,畢竟是孃的乾親,你便代我去問候他們。”
季騰有點詫異,但還是恭敬地應了。
季鈞又補了一句:“你別急著回來,要你回來的時候,我自然派人去接你。”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連季騰也是煞白了一張臉。不去接就別回來,這不就是擺明了是趕人走麼?季鈞季騰兄
弟倆素來冷淡,但誰也沒想到季鈞離開小半年,一回來就是趕走自己的弟弟。
季鈞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定然讓人誤會,但此時他沒有時間解釋,也沒法解釋清楚。他很清楚弟弟的為人,如
果真告訴他季家和自己有難,他未必肯走,還不如就讓他以為自己要趕走他。
這樣,如果災禍真的發生,起碼季騰不必受到牽連。
他看著季騰沮喪難過的表情,心裡很是不忍,但是留下來,只怕連累了他,咬咬牙,又道:“你也別耽擱了,
季叔,給他收拾上路。”
眾人的竊竊私語,隨著車簾再次掀起而改變,發出了“啊”的低微驚歎。水秀嫋嫋娜娜地下了車,怯生生地站
在季鈞身後。
季鈞心裡有了點微妙而詭異的自豪感,討了個漂亮老婆大約就是這種感受吧,可惜,她不但不是自己的老婆,
她甚至連人都不是。
眾人交頭接耳,看來他們為自己趕走季騰找到了個合適的理由了。季家老大成親後,霸了家業,趕走弟弟,明
天大概這個訊息就要在邊陲小鎮傳開,為自己的本就花哨的名聲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罷。
季騰幾乎是被季鈞催著離開的,就連行李都是讓下人準備,回頭送去。他走了,季鈞心裡輕鬆了一些,指揮眾
人草草卸了貨物,安排了生意。他環顧著周圍,這些下人們,多的是在季家呆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僕,他也要想
個法子讓他們避禍。
可這麼多人要打發走也很麻煩,何況很多都是生在季家長在季家,未必肯走,要走也不知去哪裡,總不能全塞
到齊家去。
到了晚上,季鈞交代了一通家裡的事情,才說:“我要去別院住些日子,水秀跟我去。家裡的事情,暫時季叔
說了算。”
下人們又在嗡嗡地低聲討論,季鈞懶得聽,無非就是自己沉迷溫柔鄉之類的。
季鈞甚至沒有在自家待上一晚,就急匆匆去了鎮外幾十裡山坡後的季家別院。這個小院子清淨偏遠,是季家夏
天避暑的地方,如今閒著,三筒的娘就住在這裡,權當是幫季家看著房子。
季鈞還沒有想好要如何跟她說三筒的事情,關鍵是他自己也還不知道三筒到底怎麼回事。但他總覺得,三筒不
管死沒死,都一定會想再見他娘一面。
劉氏聽得動靜迎了出來,沒看到三筒,露出不安的表情,還未等她開口問,水秀已經拉開馬車上的遮布,露出
下面巨大的山蜃,單手就託了起來,問道:“放哪裡?”
“就放在廳堂裡,那裡寬敞。”季鈞說道,一邊對被水秀的怪力嚇一跳的劉氏點點頭,“別怕,她不會傷害你
的。我待會有話要跟你說,先安頓了她。”
劉氏沉默地點點頭,引著水秀進屋。
水秀在廳堂擱下山蜃,她本就傷得重,季鈞在偏房裡安頓了她,一會兒功夫,她就變回蛇形,盤在床上呼呼大
睡。等到水秀睡著之後,季鈞走出來,看見劉氏坐在廳堂中,桌上燃著燈燭,凝視著那個巨大的蚌殼。
季鈞也坐下來,還未開口,劉氏已經先問道:“三筒他怎麼了?”
季鈞躊躇著詞句,劉氏一看他猶豫的表情,眼淚啪嗒啪嗒就掉落了,嗚咽著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有這
麼一天,這孩子,這孩子——”
季鈞聽得蹊蹺,便問:“你知道有這麼一天,什麼意思?”
劉氏卻只是哭,不說話了。
季鈞焦急起來,說道:“你若不好好說,三筒恐怕真的死了!”
劉氏一下子止住眼淚,抬起頭來:“他沒事?他在哪裡?”
劉氏沒口子地問,季鈞想著不給她看看恐怕是不行,他試探著走到蚌殼邊上,說道:“落下石說過,我要什麼
都給我,所以你現在張開蚌殼,我要看一看。”
命令妖怪,季鈞心裡挺沒底的,但蚌殼真的慢慢張開了,劉氏一下子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