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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的不知牛已停住,也一頭撞上黑牛牯的屁股眼,一踉蹌,摔了個四腳朝天。�
小石見米燕躺著不動,心頭一酸,不由自主地過去,拉了拉,咕嚕道:“摔著了嗎?”
米燕不回答,只拿眼定定地凝他,圓了嘴艱難地透氣,小石亦拿眼定定地凝她,身子緩緩地癱軟下去,草木掩過頭髮。�
慢慢地米燕平下氣,忽然臉漲得透紅,嘶聲道:“逃呀,逃呀,你逃呀!”接著兩眼汪汪地流下淚水,是兩汪山泉,清亮地順著冷卻了的臉孔滾下。
小石心裡一陣酸楚,張開雙臂,擁過米燕,這回再不是夢中的幻影了。�
事情就這麼簡單,身體一接觸,恐懼就消失了,小石不再害怕,真的不怕。第一次激動過後,他探頭察看山勢,原來他們已經跑得很遠,那邊山脊靜靜的,沒有娃子追來,陽光從山頭上斜照下來,坡上的新葉浮著半層金黃,牛們在一旁摩耳擦鬢熱乎乎流著牛淚,卻很安詳,大概早騎過背了。他心裡一陣癢,回頭趴到米燕身上,米燕也很安靜,好奇地望著他,他抽手去解她的褲腰帶,米燕臉上堆出一片緋紅,一邊嗚嚕著:“莫啊,莫啊。”雙手擋住褲腰帶,小石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瓣開,米燕不再阻止,任小石擺佈,並很嚴肅地望著上面的小石、灌木和枝葉間漏進的天空,枝條在身下折折地斷裂。�
小石屁股一撅一撅的,不學也會。枝葉的光影投到嫩嫩的屁股上,有規律地遊動。米燕躺在下面,一動不動,忽然,“哇”地一聲叫出來,帶哭臉道:�
“莫啊,莫啊,疼,疼。”�
米燕弓起身子一看,嚇得差點昏過去。自家的隱秘處毛茸茸的殷紅一片,懵懵的不知怎麼回事,慌得就哭了,看見小石一邊待著,像一段木頭,賭氣說:�
“壞了,你賠。”
九�
往後不難想象,一夜之後米燕不疼了,不過,不能不做出些女孩的矜持,一二日內不答理是必須的。早晨,小石在牛欄門前十分莊重地問:“還疼?”�
“要你管?”�
小石看她只是有點氣,其他沒什麼異樣,一頭心事放下,忙著去趕牛。
春天趕牛上山,不像前面寫的那樣輕鬆,母牛一叫崽,牛隊就不成樣子了,娃子們一頭一頭監視,亂得團團轉,嘴裡老虎扒腿不要臉地亂罵一氣,可母牛突屁股兒就是賴著不走,真是又可氣又可笑。牛牯嗅到氣味,一頭一頭拼命上前擠,好像只要舔一舔,死也值得。更要命的是不擇地形角鬥,平日豁達大度和平相處的牛啊,一下色迷心竅,結了九世冤仇似的,一見面就往死裡鬥,娃子們奈之何?竹爪揮舞得密不透風也無濟無事。這地方坡陡壁深,牛牯腳一滑就沒命,這些牛牯們十有八九是死在爭奪母牛上。好在牛牯都是生產隊公有的,死也就死了。春天,娃子們有的是牛肉吃。�
米燕的黑牛牯就是這樣死的。�
黑牛牯死的那天下雨,雲頭俯到山腳,山上溼淋淋的,爬不得坐不得,娃子們沒有去處,悶悶地正要回家。忽見阿旺家未開葷的處牛不吃草,在溪坪上轉來轉去,翹起尾巴媽媽叫,娃子們知道有戲看,雀叫著又叫崽嘍,退一旁靜觀。�
馬上有米燕的黑牛牯和另一頭黃牛牯橫過來,兩張嘴同時接住屁股眼,都想獨佔,各不相讓,低頭撞將起來,夾尾巴曲脊背正鬥得歡,又一頭趁機過來撈便宜,徑直朝處牛背上爬,二牛一見漁翁得利,隨即拆陣聯合出擊,直把那頭撞得狼狽而逃,再趕上一邊避去的處牛。爭。這樣,牛牯越鬥越多,你鬥一角,我追一步,全亂了套,一直隨著處牛鬥到坡上,諸牛牯只白拼了力氣,誰也無法正式交配。�
坡上滑,更有一丈多高巖背突著,險。娃子們本來該趕牛下山,但坡上溼,誰也不願去,算了。況且摔下來也是活該,誰叫它們爭著?�
牛牯長久的相爭,實害苦了小母牛,它“媽媽媽”叫得急切。阿旺聽了動心,忍不住上去幫忙,娃子們齊喊:�
“趕下山來。”�
“偏不,你們這班狗種,懶骨頭。”�
阿旺想米燕的牛牯配種,得個好崽,穿著棕衣笨重地在牛群和枝葉間竄來竄去,追趕其它牛牯,牛卻經得起打,你打得兇,它歪歪頭,等竹爪一放又照樣追。阿旺趕了半天,沒個結果,氣得破口大罵:�
“×媽媽的,死、死、死。”�
娃子們在下面哈哈笑。阿旺一氣之下砍來一根柴刀柄大的木條橫掃,到底把牛牯們掃出幾丈之遙,黑牛牯不失時機騎上,畢竟是情場老將,只幾口氣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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