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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是和久野表叔熟悉的人,都可能有機會下丁。
因此,與其說誰有機會下手,倒不如說知道哥哥服用的藥放在藥局的什麼位置的人,才有可能是兇手。
關於這一點久野表叔也不知道。
雖然這是鄉下地方,但醫師也不會隨便開藥給病人。
預先配藥包好這件事,久野表叔一直保密沒有跟任何人說,只是一個月份的藥包起來至少也有百來包,全部由一個人把藥包好,實在也是辛苦的工作,所以通常都是由家裡的人幫忙一起包。
這些人當中包含了小學生、國中生在內,就算久野表叔保密不說,他們也可能把事情說出去,或許整個村子裡早就已經有許多人知道了。
我覺得不管是那一種情形,兇手絕對是不慌不忙的。
兇手雖然不知道被他調包的藥,外公和哥哥究竟會在間時吃下去,但遲早都會吃下去,因此他也很放心。
換句話說,兇手一直都是採取最合理、最安全的方法。我只能說,這兩件事發生時,我湊巧在場只是一種偶然的巧合罷了。
當我往這個方向思考時,就不覺得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
我只是偶然被卷人這個漩渦之中,是個被弄得暈頭轉向的可憐受害人罷了,可是我揹負著父親深重的罪孽,就算純粹只是偶然的巧合,別人也不會認為我是無辜的。
說起來實在好笑,我竟然莫名其妙地變成整個兇殺事件的中心人物。
但是,如果事情真的演變成這個局面,我就必須更加小心謹慎。
整個人墓村裡,只有美也子站在我這一邊。但是,美也子她是女的,況且村民對她也沒有好感,到底她是不是個可靠的人,還是個問題。
這樣一路想下來,我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別人可以依賴了。
我要戰鬥下去。但是,要和誰呢?
到底準是敵人呢?
我開始思索哪些人對我懷有惡意。
但是對一個剛到這裡的外地人來說,要找出這樣的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到神戶調查我的品性、主平的那個人算不算敵人呢?
根據在神戶的朋友的形容,他看起來像鄉下人,如果他是八墓村的村民,要查出是誰應該不會太難。
住在這種鄉下,只要有人一晚不在家出去旅行,馬上就會傳遍全村的。
我假裝無所謂地間姐姐:
“最近是否有村民曾經出去旅行?”
由於姐姐平日不大出門,所以她回答說:
“除了醜松和美也子之外,沒有其他村民離開過村子。不過,我雖然不大出門,但是女傭阿島常常會告訴我村子裡大大小小的事,所以村子裡如果發生什麼事,應該會傳到我的耳裡,只不過村子裡實在也沒什麼大事可談。”
於是我繼續假裝若無其事地問姐姐:
“慎太郎最近是否有到別處去旅行?”
姐姐聽到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但是她還是不慌不忙地告訴我沒有。
“如果慎大郎曾經去旅行,她不可能不知道,原因是典子小姐的身體非常虛弱,只要稍微做了點事就會累倒,因此,我瞞著小梅、小竹姑婆和哥哥,暗地裡派阿島去幫他們洗衣燒飯。所以,只要慎太郎有一晚不在家,阿島都會跟我報告,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最後,姐姐叮嚀我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小梅和小竹姑婆。
聽了這些語之後我大為吃驚,我一直認為大家都憎恨慎太郎,可是現在竟然有一位充滿同情心、默默付出愛心的人出現在我跟前。
由此可見姐姐是一個心地善良,慈悲為懷的人,我聽了非常高興。
老實說,我也曾經對慎太郎沒有好感,也許那是受到小竹、小梅姑婆和哥哥的影響,此刻我才知道自己的看法實在是太主觀了。
我將心中沒來由的陰影趕走之後,重新詢問姐姐:
“為什麼除了你之外,人家都對慎太郎懷有敵意?”
剛開始她不肯說,後來在我苦苦逼問之下,她終於將原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我真沒用,連才剛到這裡的你都看出來了。”
姐姐深深嘆了一口氣說:
“其實這件事並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只能怪慎太郎的父親修二太好了,因為他是田治見家的次子,卻比身為長子的要藏——我們的父親更成熟穩重。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人。”
姐姐的臉上充滿了哀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