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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裝糊塗比說穿了,傷害小的多。就像一條傷口,靜養著,它總會癒合,去撥弄,反而會流血。不用擔心會結痂,留道痕跡,因為結痂的地方反而是最堅硬的面板。”
承心哥就是這種樣子,舉止之間溫和如春風,挽著啊,拉著啊,是他的常有動作,我安若泰然的接受,覺得經過了那麼多年,同門情誼反而在我們這一代復甦了。
“世人都道神仙好,哪知情字忘不了。。。”師父莫名其妙的大聲吼起了一首不成調子的小調,慧大爺鄙視了看了師父一眼,哼了一聲,在旁邊唸叨著:“唱的什麼玩意兒!額才是真正的金嗓子,再(咱)那片山溝的姑娘誰不知道?”
師父不唱了,同樣鄙視的斜了慧大爺一眼,說到:”你們那片山溝的姑娘,都是7;80歲的老太婆,耳朵都聽不見了,不然咋會說你是金嗓子?你那驢哼哼,一唱,一群母驢就圍上來了。”
“放你孃的屁。”慧大爺大罵了一句,接著竟然開始吼起一首信天游。
這是赤裸裸的單挑啊,我師父哪甘認輸,同樣也吼起了一首四川民歌。
然後我們一群人就在師父和慧大爺的輪番‘轟炸’下爬上了山頂。
師父他們說有要事商量,直接去了那一片祠堂一般的建築,一般寨子裡的大巫都在那裡,我到了這裡,心裡反而有些忐忑,不知道該跟著師父他們去,還是去找如雪。
卻是師父走到了我面前,對我說到:“去吧,不管是什麼結果,你總是要去面對的。還是那句話,師父不會干涉你的任何決定,你不要有壓力。”
我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的對師父說到:“師父,你不用說了,我的選擇已經是決定了,同樣,我也會尊重如雪的選擇。我。。。”
聽聞我這樣說到,師父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黯然和緊張,他擺手對我說到:“不要在現在和我說你的決定,不論是哪種都是讓人不好受的決定,我沒有開自己徒弟的傷口,就像我沒有習慣去想自己的傷心事。”
說完,師父嘆息了一聲,轉身就走,看著師父的背影,我想,師父在當年,也一定很愛很愛凌青奶奶吧。
可不論是我,還是他,我們都是老李的徒子,徒孫,我們都一樣。
依舊是那棟吊腳樓,我站在樓下,望著樓上的視窗,卻沒有足夠的勇氣上去,點了一支菸,倚在樓梯口,我覺得我還需要一點更見平靜的心情去面對。
煙抽到一半時,我看見如月挽著凌青奶奶下來了,如月的眼睛還有些紅,但表情已經變得自然了一些,她沒有說話,倒是凌青奶奶很平靜的問我:“你師父他們在祠堂了?”
“嗯,剛去。”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凌青奶奶,我倒是有些緊張。
“唔。”凌青奶奶點點頭,然後又問了我一句:“怎麼不上去?”
“我待會兒,抽完煙就上去。”
“不管怎麼樣,好好說。一段緣分有開始的時候,也就該有終結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樣的終結,都是自己的果,而過程也是自己的過程。有些事情不必遺憾。”說完,凌青奶奶就帶著如月走了。
可我總覺得凌青奶奶的話另有深意的樣子,當年她和我師父的故事也是如此嗎?
如月想對我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小聲說了一句:“三哥哥,加油。”
我對如月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然後對著她溫和的笑了笑,就掐滅了菸頭,轉身上樓了。
盛夏的黃昏,在窗外留下了一道道美麗的光影,輕微的風,帶著夏天獨有的氣息,佈滿了整個房間。
依舊是那間房,依舊是那道門簾,被風吹的微微顫動,我站在門外,而如雪就在這門內。
深吸了一口氣,掀開了門簾,我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只是瘦了一些,她依然是靠在視窗,如瀑的長髮依舊是散落在肩頭,而她正用一把小木梳,輕輕的梳著她的長髮。
我不想開口,也不忍開口,怕破壞了這一刻的靜謐,也怕我以後的生命會忘記這樣一幅畫面,它太美,我想多看一會兒。
停留了幾秒,彷彿是把這副畫面刻進了靈魂裡,我才舉步上前,慢慢的走了過去。
如雪沒有回頭,而我也不想叫她,只是走到她身後,靜靜的站著,然後很自然的接過她手裡的木梳,幫她梳理起她的一頭長髮。
如雪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沒有拒絕,過了半響,她說到:“你來了?”
我很認真的梳理著她的一頭長髮,很是平靜的回答到:“嗯,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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