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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只這一瞬,顧惜朝便已運氣於右掌急揮而出,正對上對方右掌,兩掌一接便立刻分開。那人只覺一陣劇痛鑽心,似乎右掌骨節寸斷,大駭之下驚撥出聲“落鳳掌!你是什麼人?”
顧惜朝也被那人一掌震地五臟六腑幾欲倒轉過來,強嚥下湧入口中的腥甜,勉力提氣笑道:“煙花之地打打殺殺豈不大殺風景。我和你無冤無仇,本不想傷你,誰讓你上來就動手。你還不趕緊去運功療傷,再過一會兒,不要說你的右手,只怕連右臂都要廢了。”
顧惜朝原就氣力不濟,落鳳掌也遠未練到登峰造極的地步,說這些話自然是誇大其詞,只盼能讓對方退卻,哪怕一時半刻都好。那人驚疑不定,黑暗中看不清顧惜朝的臉色,見他接了自己一掌還言笑自若,右手又痛入骨髓,思量下躍過顧惜朝奔出房門。
楊紫蘭為了兒子特地將頂樓用作倉儲,除了母子倆住的兩間外,其餘房間都用來存放東西,並不接客。豈料這樣一來,他們這裡就算鬧翻了天,外面也沒人知道。
顧惜朝聽得那人走遠,“哇”地一口鮮血噴出,軟倒在地。一時間他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心中一驚,又從地上爬起,搖搖晃晃走到桌邊,摸索著點亮了燈。這才看清楊紫蘭躺在床前地上,楊頂天趴在她身上,兩人都沒了聲息。顧惜朝努力抑制心中的驚惶,上前拉開楊頂天,伸手去探兩人鼻息,雖微弱,但都還有。
楊紫蘭忽然睜開了眼,嘴巴微張,溢位一聲幾不可聞的“惜朝”。顧惜朝忙扶起楊紫蘭的上身,讓她靠著自己坐了起來。
“惜朝你能不能答應我做做天兒師傅?”
顧惜朝雙眼漲的痠痛,點頭道:“我答應你蘭姨,我收阿天做徒弟。”
楊紫蘭緩了口氣又道:“惜朝蘭姨對對不起你你娘死前”說到這裡楊紫蘭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竟接不下去。
顧惜朝又驚又急,右掌抵上楊紫蘭背心,將真氣源源不斷地送了過去。
楊紫蘭復又開口道:“你娘臨死前讓老媽媽把一幅《江山風雨圖》交給你前陣子;我把那幅圖送給了明金局就是那批被劫的貢品。”
顧惜朝一怔,手下不由得一鬆,楊紫蘭又道:“檢舉你出身的信上我簽了字惜朝別別恨”楊紫蘭的“我”字終究沒能說出口。顧惜朝呆了片刻,伸手輕輕覆上楊紫蘭的雙眼,低聲道:“蘭姨,我不恨你,你放心吧。”一個普通百姓如何抗的過有權有勢的人,更何況籤不簽字根本就沒有區別。
顧惜朝放下楊紫蘭,扶起楊頂天,藉著燈光細看下不由大驚,楊頂天唇色烏紫,顯是中了劇毒。顧惜朝急忙扒開楊頂天上身衣服,只見楊頂天后背上印著一個烏黑的掌印,正是黑白無常的成名武功“破冰掌”。楊頂天氣息漸弱,只怕連一時半刻都挨不過。顧惜朝強聚起真氣,右手按上楊頂天百會穴,左手抵上楊頂天小腹,開始替楊頂天逼毒。
第十三章 此情可待
夜已深,杭州城裡的喧鬧聲都漸漸停歇,明亮的燈火也次第熄滅。戚少商坐在窗下書案前,在暗淡的燈光下,一頁一頁機械地翻著那本破舊的七略。書裡的內容他早已爛熟於心,但此刻他的大腦裡卻一個字也沒有。
戚少商停下手底的動作,轉頭看向桌邊的漏壺。壺裡的水不知何時已經滴盡,此刻半點聲響也無。他支起耳朵去聽窗外的響動,但依然什麼都聽不到。沒有風聲,沒有雨聲,更沒有人聲。
他已經告訴守衛只要顧惜朝回來就立刻通知他,可他一直坐到半夜,門外卻始終寂靜一片,腳步聲從未響起過。他腦海裡不斷的蹦出一個又一個顧惜朝緣何外出不歸的猜測,卻一個比一個更令他心生恐懼。他試圖說服自己安安心心去睡覺,結果卻是越發的焦慮。厲南星看著顧惜朝時隱憂的目光不停地在他的大腦裡徘徊,無論怎麼努力都揮之不去。
戚少商站起來推開書案前的窗戶,希望冷風能讓自己清醒一下。
月被厚厚的雲層遮去,離開屋裡燈光籠罩的地方皆是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一個念頭突然間跳了出來,如果顧惜朝再也不回來,他能看到的是不是永遠都只有這麼一小方地,其餘皆是晦暗。
戚少商旋即一驚,他想著自己方才的念頭,想著自己這一晚的種種,想著一路從汴京到杭州,再想著千里追殺無數糾葛,猛然間有如迷夢中的人被一盆冷水波上臉來,終於徹底的清醒了。戚少商苦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對顧惜朝竟是存了這番心思,何至於今日才幡然省悟。
他忽然想起兩個月前息紅淚去汴京看他,而後只留一句“既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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