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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要趕快啊,別叫其他人搶了去。”
顧惜朝出了府衙,正準備上車,忽有一三十歲左右,身著淺黃色長袍的男子上前對顧惜朝施禮道:“二公子,主上聽聞二公子受傷,擔心大公子不在,無人照料二公子,想請二公子暫到敝處小住,也方便診治。”
顧惜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男子口中的“主上”可能就是易教教主殷顥,便問道:“你家主上貴姓?”
“姓殷。”
顧惜朝心念電轉,笑道:“既是殷叔,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語罷,轉頭吩咐了同來的車伕幾句,就讓那車伕駕車回去,自己則上了黃袍男子的馬車。
“在下林子昂,是易教金壇主。”馬車裡黃袍男子自報姓名。
顧惜朝淡淡笑道:“林兄如此年輕便能當上金壇主,想必武功才智都不一般。”
林子昂笑道:“二公子過獎了,多虧殷教主提攜,我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要說輕年才俊,還非大公子莫屬。大公子對醫術的精通可與鬼醫相提並論,對毒的精通不在千面老妖之下。”
“千面老妖?”
“是,千面老妖也善於用毒。”似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林子昂問道:“二公子現在可還與大公子通訊?”
顧惜朝搖頭道:“大哥行蹤不定,我們現在並沒有信件往來。”
說完這句話,顧惜朝仰頭靠上了車壁,輕盍上眼,細長的睫毛覆上眼瞼,似枯葉之蝶,倦怠而慘淡。
馬車兜兜轉轉繞過西湖,停在了理安山山腳下。顧惜朝一行人到時,早已有雙人抬椅候在那裡,顧惜朝坐上去,林子昂則換上了馬,一行人緩緩向山上行去。不多時林間就可見到巡邏的小隊,多是四人一組。偶爾可見一兩座房舍建在平坦開闊之處。
快到山頂時,林子昂停在了一座院落前,對顧惜朝道:“二公子,我們到了。”
“唉呀惜朝,總算見到你了,你們兄弟倆真是和厲教主長得太像了,一樣的一表人才,清俊出塵吶。”殷顥拉著顧惜朝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滿面笑容。
顧惜朝笑道:“殷叔,侄兒到了杭州許久都未登門拜訪,實在是失禮。”
“惜朝,你這麼說可就把我當成外人了,你身體有恙,自然不宜來回奔波,這點事理作叔叔的還明白。你看你,可要比你哥瘦多了。”殷顥拍拍顧惜朝的肩,又道:“這就是你的家,來了就什麼都不要管,一心一意地把病養好。待會兒就讓尺長青給你瞧瞧,要不是他昨天才回來,我早就讓他去看你了。”尺長青江湖人稱鬼醫,醫好一人,就會在那人身上下毒,要求被醫治者幫他去做一件事,如果在規定期限內辦不到便會毒發而亡。尺長青答應醫治的人十有八九都會被治好,但最後能活下來的卻不足十之一二。因此除非萬不得已,卻實已經無計可施,沒有人會向尺長青求醫。
顧惜朝點頭笑道:“多謝殷叔。”
顧惜朝按著殷顥的安排住下,殷顥送給顧惜朝一個喚作小梅的丫鬟。不多時,殷顥就帶了鬼醫尺長青來給顧惜朝把脈。
尺長青高瘦如竹杆,面皮焦黃,從進屋起臉上就一直沒有絲毫表情。尺長青伸出右手在顧惜朝腕脈上探了許久方道:“毒已浸入五臟六腑,且寒氣散遍全身。不要說現在沒有解藥,就算有解藥,最後十之八九也是活死人一個。”
屋裡有短暫的寂靜,接著是殷顥的怒呵,“尺長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變成真鬼。”
尺長青依舊面無表情,聲音如死水,毫無生氣:“屬下從來都是實話實說。”
屋裡再次安靜下來,一道道複雜難明的目光皆投向了顧惜朝。
“算了。”最壞的可能他早已想過,果不其然,還是應驗了。顧惜朝嘴角揚起,不知是苦笑,還是嘲諷。是笑自己,笑世人,還是笑蒼天。
“生死有命,怨不得人。”只不過我顧惜朝從不認命,哪怕只有一線機會,我也絕不放手。
殷顥道:“惜朝你放心,就算是傾盡整個易教,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顧惜朝垂下眼,緩聲道:“殷叔,你的心意我明白,不過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淡淡的聲音裡辨不出悲喜。
“別想那麼多了,好好休息。”殷顥收回目光,拍拍顧惜朝的肩,帶著林子昂、尺長青走出屋外帶上了房門。
“還能堅持多久?” 門外傳來殷顥的聲音。
“不動武,好生休養還能有兩個月。”尺長青的聲音依舊平板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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