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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我們晚上吃個鳥毛!大頭,你說,人怎麼說老就老了呢?”張大頭說:“人總是要老的,你看,一晃秀秀都長大成人了!”張長髮又喝了一杯酒,抹了抹眼睛說:“大頭呀,你說,我那親生父母真的是要等我到黃泉路上才能相見了?就是到了黃泉路上,我也不一定能夠認識他們,他們也不一定能夠認出我來呀!”張大頭也嘆了口氣:“他們要活著,也是八九十歲的人了。可他們是死是活沒有人知道呀。聽我死去的父親說,那仗打完後,村裡有人去梅花尖找過,什麼也沒有找到,連屍骨都沒有找到一根。解放都幾十年了,他們要是活著,也應該記得有你這麼一個兒子還留在鳳凰村。”張長髮在鳳凰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多年前,一對在梅花尖養傷的新四軍夫婦,把剛剛生下來的他留在了鳳凰村就上了戰場。張長髮一生未娶,孤獨一人。幾十年來,他一直在等待著親生父母的來臨,可那是一個漫長的或者一生也不能夠實現的幻想。張長髮的老眼潮溼,說:“這幾天,我老是夢見一個提著血衣的人站在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臉,我不知道他是誰,他也不和我說話,我猜他是我父親。”
第14節:第三章 迷 失
張大頭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老東西,你就不要想太多了,那麼多年也過來了,安安穩穩地過幾天日子吧,想太多了也沒有什麼用。實在走不動,就不要上山去打獵了,只要我活著一天,有我吃的就肯定餓不著你的!”張長髮嘆了口氣說:“這我相信。可我的心越老就越難受,火燒火燎的,沒著沒落的,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踏實。”張大頭端起了酒杯:“喝酒喝酒,不要說那麼多傷感的話了,有一天過一天吧!”張大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張長髮也把酒倒進口裡,吞嚥下去。這時,張長髮好像聽到窗外有人。他做了個動作,示意張大頭不_0要出聲,然後輕輕地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窗前,猛地推開窗,大聲說:“誰——”一個影子晃過,很快就在張長髮的眼簾裡消失,茫茫的夜色中再難覓那影子的蹤跡。張長髮回到桌前,坐下,訥訥地說:“會是誰呢?這個人在窗外想幹什麼?”張大頭笑了笑說:“別疑神疑鬼的了,也許是誰聞到山雞的香味了,趴在窗戶後面聞聞過過癮唄。”張長髮神情凝重地搖了搖頭:“不對,如果那樣的話,他沒有必要跑,或者還會讓我給他一塊山雞肉吃呢,你知道的,從前我打了獵物,從來不獨享的,都分給村裡人吃的。這個人一定是在偷聽我們說話,也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12那個黑影跑得飛快,鑽進林子裡就不見了。鍾非也跟進了林子裡,林子裡起了霧,也許林子裡的霧氣就這樣長年瀰漫著,不見天日。鍾非手電的光柱無法刺破濃得化不開的霧氣。那個黑影究竟是什麼人?難道白天裡他們翻山越嶺上梅花尖頂峰時跟著他們的不是那條毒蛇,而是這個神秘人?如果是他,那麼他為什麼要跟著他們呢?很多問題讓鍾非心裡產生了許多解不開的結。那個神秘的人就藏在濃霧瀰漫的原始森林裡。鍾非真想找到那個人,解開心中的結。可他想到了朱未來和沈魚魚,如果他們醒了,發現他不見了,會怎麼樣呢?他們一定會六神無主,鍾非知道,自己是他們的主心骨。鍾非正想回到山頂上去,他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說話的聲音不大,在這個寂靜的夜裡卻顯得很響。鍾非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誰在說。他只知道,說話的聲音從森林的深處傳來。鍾非聽到說話的聲音,馬上就打消了回到山頂帳篷裡去的念頭。他決定進森林裡看個究竟。此時的鐘非心裡燃燒著一團火,沒有絲毫的恐懼感。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鍾非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拿著手電,一步一步艱難地朝森林裡說話聲音發出來的方向摸索過去。森林裡沒有路,長滿了灌木和荊棘,地下是厚厚的多年積起來的枯葉和腐爛的樹枝。鍾非的腳踩在上面,鬆軟而又滑膩,彷彿一不小心就會深陷進去,把他的身體埋沒。鍾非摸索著往森林深處走去,一不小心,荊棘的刺就在他的臉上劃下一道血痕,火辣辣地疼痛。鍾非似乎變了一個人,他已經沒有任何退縮的念頭了,一直往說話的聲音搜尋過去,他甚至忘記了山頂帳篷裡的朱未來和沈魚魚,也忘記了他的戀人宋荔。他的腦海裡只有那個神秘的黑影和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可是,當他覺得自己靠近那說話聲時,說話聲就消失了。正當他迷惘的時候,說話聲又在森林深處傳了過來。那說話聲誘惑著他陷入森林的深處。越往森林深處走,霧就越加濃郁。鍾非覺得霧就像白膠般把他粘住了,怎麼掙脫也無濟於事。他的行走也越來越困難,越來越覺得寸步難行。他停了下來,站在一棵粗大的松樹底下,喘著氣。松樹上爬__滿了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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