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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的,就是那個祖上做過知州的華家,請媒人來提親,武家也答應了下來。可就在那一年秋天,這小鳳到龍王山上去採藥草,當時去了好幾個姑娘,可是小鳳和大家走散了,姑娘們回來的時候,獨少了這個小鳳。武家人帶了村子裡面一大幫人點著火把找了大半夜也沒有找到。後來才知道,這小鳳被山上的大土匪胡大頭劫了去,那是一九三八年的事情,大概是一九四七年春天,解放軍上山剿匪,老哥,這你該不會忘記吧。“
“這咋能忘記呢。是老劉,李隊長,就是你們劉局長帶著一個營的人上的山,還是我給他們帶的路呢。”馬隊長說的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大土匪胡大頭被解放軍打死了,其他的幾十個土匪死的死,抓的抓,逃的逃。這小鳳帶著八、九歲的秋紅下山回到仙女村”
“李隊,車子來了。”張謀一邊說一邊朝岸上面指了指。
船也靠岸了。
“馬隊長,辛苦您了,大李,你們任務完成以後,直接上山,我們就不等你們了,早點回去,可能還有事情要和鄭隊長商量。”
幾個人目送著吉普車帶著一路的風塵消失在仙女村的盡頭。
河這邊有一個人要過河;
河對面有幾個人要過河。
“李隊長,上船,等我把他們送過來,到我家去說。”
於是大家又跳上船。
船很快就到了對岸:“李隊長,你們等一袋旱菸的工夫,我就回來了,要麼,你們先到我家去。”
李雲帆說到:“您悠著點,我們不著急的。”
焦大山跳上船,船槁在他的手中就像孫悟空手中的金箍棒一樣,上天入水,船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向河對岸射去,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早晨,有這樣一幅生動的畫面,不由你不陶醉。河對岸的仙女村因為雲散霧消,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異常的清晰明淨,如同一幅剛封筆的油畫,這幅油畫的美不僅僅侷限在仙女村那些歷史悠久的民居和古老的近乎衰敗的大樹本身,還隱含在通天河河水中的那些模糊不清的倒影之中。
八點多鐘以後,過河的人就越來越少了。李雲帆他們沒有到焦大山家去,他們就在焦大山工作的間隙裡完成了這次談話
關於武秋香和武小兵後來的情形,我們可做下面的概括:小鳳帶著九歲的秋紅回到仙女村以後,村裡面的人雖然也不乏惻隱同情的人,但基於人們那種根深蒂固的、普遍的對土匪的深惡痛絕,人們對他們母女是避而遠之,又沒有親人,武家共有三個女兒,秋紅的外公外婆都去世了,兩個姨娘也遠嫁他鄉,來往已絕。這日子就非常難熬了。村裡面有一個船伕,叫嚴志和。這個人老實厚道,他看秋紅母女倆可憐,就經常幫襯接濟,時間一長,這小鳳就和嚴志和住到了一起,不久,小鳳生下了一帶把的,這個武家幾代都沒有添過男丁,幾代人都跟女人一個姓。這下生了個男孩,還不當寶貝疙瘩嗎。這個帶把的就是武小兵。這嚴志和對小鳳是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對秋紅更是視如己出,喜歡的不得了。每回出船回來,都要給母女倆扯上一兩塊花布,你想啊,這秋紅本身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再經過她爹孃這麼一捯飭,那還不是美若天仙啊,十二三歲的時候就開始扎人的眼睛了。這秋紅也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天天都揹著弟弟武小兵到渡口來望她爹,望見了,就扯開了嗓門一個勁地喊“爹——爹——爹”,看嚴志和上岸了,就奔過去撲在她爹的懷裡。可是,這樣的日子沒有延續多久,秋紅十四歲的時候,她娘病死了,死的時候還不到三十歲,這真是應了“自古紅顏多薄命”那句老話。沒有想到,這一年的年底,嚴志和在行船拉縴的途中從山崖上摔下來,從此以後,這個秋紅就和小兵相依為命,這個武秋紅是又當姐姐又當娘啊。
李雲帆從焦大山的這番話裡面,知道了武秋紅和武小兵之間的關係——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姐弟關係,而且還知道了武秋紅視武小兵情同手足的原因:在失去了共同的親人之後,兩個倍感孤獨的生命之間的聯絡自然而然的更加緊密了。隨著歲月的向前推進和多方面的因素,在這種情感裡面可能還會新增進去其它一些不該有的成分,我們會在後面的情節裡面讓大家充分地感受到這一點。這裡暫且打住。容當後敘。
告別了焦大山之後,李雲帆和張謀十點半鐘左右就回到了村公所。快到吃晚飯的時候,大李他們回來了,大李走上樓梯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這一趟跑得不冤枉。”
王萍從包裡面掏出談話記錄遞給鄭峰,鄭峰示意她先給李雲帆看。李雲帆接過活頁紙,但並沒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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