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部分(第1/4 頁)
�
死寂。
是的,確實是死寂,張宏在這一瞬間彷彿也突然明白了平王殿下要他立即趕回京城的原因,這長安城也的確是處處透露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看來那些事情不可避免的還是要發生了。”如此而想著,再不曾開口說話的張宏在天亮之前終於趕回了王府衚衕,也便是張府,他的家。
站在那曾經熱鬧過的張府門前,張宏思緒不禁又飄向了江南道那處,他想起了阿孃,也想起了玉兒,在這個最不應該想起那些人的時候,張宏竟突然覺得他的阿孃,他那個未過門的小妻子似乎都仍在家中等著他。
這讓他有些激動,下意識的便要走上臺階。
可他最終還是沒有走上臺階,因為擋在他面前腳下的那一塊匾額實在太過刺眼。
曾經懸掛在大門上的‘張府’二字,現如今卻是靜靜的掉落在地上,而無人理會。
“怎麼回事?”皺著眉的張宏,聲音異常清冷,他並不知道他的家為何會淪為現如今這等模樣。可他清楚的知道,他臨走的時候留下高不危,原本便是要他為他看守他的家的。
高不危苦澀的揚了揚唇角,並不為大人面上的冷意而惶恐,他嘆息道:“自從大人您去做了那些事您便應當知道,京城裡畢竟有許多人是不想你去做那些事情的,所以眼下這等情況,便就是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不危,阻止不了。”
“李年等人呢?”聲音愈發的清冷,張宏顯然是在死死的壓抑著他的怒意。
這個家,是他這一世全部的寄託,也是他發誓要守護的唯一。
“大多受了傷被我遣散,送回公主府了,大人您是不知道,若非有著寧王殿下的庇護,恐怕家裡早就被那些輪番來的人給拆了”似乎是心有餘悸,高不危想著那一波*前來騷擾於他的人,便忍不住憤怒,也忍不住無奈。
張宏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他當然知道僅憑高不危是阻止不了那些人的,只是,他也真沒想到,那些人居然膽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便欺負到了他的頭上。
儘管有著皇帝陛下無上的恩寵。可張宏在京始終沒有太多根基,江南楚氏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這些事情上為他出頭,所以他若不在了京城,那他的這個家,便只能是任人宰割。
幸好,早便安排了阿孃等人離開京城,前去了江南道
“誰是第一個?”揚了揚眉,張宏緊緊的攥著拳,聲音依舊平靜。
高不危頓首:“禮部尚書,崔緹。”
張宏豁然轉身。迎著高不危刺骨的恨色,他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
畢竟,在這個時候可能會針對他的人,可能是河間崔氏的人,也可能是焦王殿下的人,更有可能是那老狗的人,但張宏怎麼都不敢相信居然會是那禮部尚書崔緹!
難道他就不忌諱皇帝陛下嗎?難道他就不忌諱太平公主殿下嗎?
“大人,想必您還不知崔緹早便是了那老狗的人。”高不危給出了一個讓張宏再不可能懷疑的解釋,其實他知道張宏先前為何不信他,因為他與崔緹始終有著深仇在內,而張宏會第一時間懷疑高不危是借次抱怨也不足為怪。
微微一怔,張宏突然笑了起來,他輕聲道:“這還真是個讓人驚訝的意外呢。”
他似乎是極為平靜,在聽到崔緹之後,表面上的他似乎也真是不再那麼憤怒了。
可在他踏過那匾額,走入張府之時,他卻突然又道:“不危,你有殺崔緹的藉口了。”
相較於正門外的荒敗而言,府內的情況也並比之好上幾許,除了前院裡那些以往下人種植的花花草草早已被踐踏的凌亂紛紛之外,更有幾分房門已經是被砸的面目全非了,而這等情景落在張宏眼中,無疑只能是讓他更加的憤怒。
可這種憤怒不知為何卻逐漸化為了無奈張宏這一刻,也確實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累,他忽然覺得如果他之前所做的那一切,現如今所擁有的這一切,連他的家都不能保護的話,那他做的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前院議事廳,這個以往每每有事時他們議論決策的地方,在張宏走後便就成了高不危棲身之地,或許也是因為高不危的存在,這議事廳中倒還一切如舊,書案上的一塵不染也確實是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張宏的不適。
“大人,您不必如此,您應當知道,那些人之所以在您走後如此對你。只是因為他們太怕你。”範慎畢竟追隨於張宏在江南道,他確實是很瞭解張宏,所以他便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張宏的頹廢,察覺到了張宏的無奈,這